重機槍 六、激情埋車
占彪在一根河邊的朽木樁旁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挺胸向前張望,嘴裏喃喃說:「就是這裏,就是這兒,五百米外的水渠,應該在那裏……小郅,你向前走,一直走。」
占彪指揮郅彪一直走到一個地方喝令站住,又調整了一下位置,占彪對焦書記說:「在他的腳下開挖吧,十有**。」一直侯在遠處的建築公司沙總領着十多名民工涌過來開工了。
櫻子從聽到活埋戰車後一直很激動,她在旁抽空打了幾通電話,日語在她嘴裏都聽不出個數了。
焦書記的手機響了,他接起:「是我,是柴書記嗎?哦,是的,市里怎麼知道的?正在挖。好的,明白。」關上電話焦書記看了一眼櫻子對沙總喊道:「先停工,保護現場等日本方面共同挖掘。」
這時櫻子的手機一個短促的信號,她忙從包里取出袖珍電腦打開,幾下子打開一個郵件,然後捧着電腦走到占彪前:「彪爺爺,您看,是不是這樣的戰車?」
占彪低頭一看,是兩個日兵在豆戰車前的合影,豆戰車上的號碼是122號。占彪點點頭道:「哦,122,就是這輛。」
櫻子有些激動地又調出一張頭像的照片,一個細長眼睛的日本青年。占彪又點點頭說:「有點印象,眼睛挺細的。當年他幫了我一個忙,我給他留了個全屍。」
佔東東在旁有些不快地問櫻子:「怎麼回事?」他跺了下腳下繼續說:「櫻子,這可是我們的土地,當年侵略者的處理是要聽我們的。」
櫻子忙解釋道:「東東你不要多想,尋找戰時失蹤人員是日本政府這些年一直在做的。只是想讓他們魂歸故里,落葉歸根……這輛122戰車裏的戰車兵是日本當年著名的青年畫家,他的兒子現在是日本國會議員,他的孫子是現任日本駐外大使館武官秘書。這些年他們家族沒有放棄過在中國尋找他。如果確認是122戰車,日本政府將出重金贖回遺骸和戰車。」
焦書記在旁說:「出於人道主義考慮,歸還遺骸應該沒有問題的。不過,戰車是當年日本政府侵略中國的罪證,是否歸還還有待於商榷。」
佔東東馬上接道:「焦書記,俺東東心直口快,您這句『戰車是當年日本政府侵略中國的罪證』我有兩點不同看法。首先一點我一向反對什麼罪證之說,又是哪裏發現萬人坑了,又是哪裏發現日軍炸彈了,又是重金買他們戰時地圖了……日本人踏上中國的土地,殺了千千萬萬中國人這是鐵的事實,是世人公認的事實,還需要找什麼罪證去證明嗎?!其實挺可笑的。要說戰車是證據,只能是中國人奮起反抗的見證,是我們抗擊侵略者的紀念品!也是多少錢也買不回去的。對吧,爺爺?!」
佔東東看了一眼愣在一旁的櫻子繼續說:「再有一點人們總說是日本政府侵略中國,我認為當年不止是日本那幾個戰犯的責任,而是整個日本民族和天皇家族的責任。你們看,連畫家都來參戰,還有作家、教師、醫生、學生……還有婦女主動做慰安婦,幾乎全民皆兵,都以參加聖戰為榮,整個島上的人都夢想着遷到大陸過幸福生活,夢想着佔領別人的家園求得自己民族的生存。在這個問題上,日本民族沒有反思自己的錯誤是中華民族所不能接受的,這也是為什麼政府理性,而民間抗日情緒持續高漲的原因。」
佔東東又看一眼民工挖掘的現場,轉身對面色有些蒼白的櫻子說:「對不起櫻子,我這人對事不對人,日本人的家族親情我們是理解的,但我們不希望日本把當年到別人家做惡的強盜當成什麼民族英雄供在神社裏。也請你和你的朋友們理解或者清楚,我們這代中國人是不會讓別人再欺侮我們、隨意來搶奪燒殺的。」
說到這兒,佔東東對焦書記說:「所以,我建議,我們應該繼續挖下去,櫻子也在這,我們會善待死者的。」
豆戰車的時速是40公里/小時,馬車的速度可在一定時間內達到這個速度,甚至超過這個速度。但究竟能保持多長時間誰也沒測過,這和馬的體力、路面及載重有關。大郅領着六掛馬車沒有時間考慮這些了,就是埋頭大喊着「駕!駕!」的瘋跑,因為輕機槍對豆戰車沒有作用,只能放棄阻擊。好在後面的豆戰車是一字形順路追來,只是第一輛豆戰車的火力對馬車隊有些威脅。後出發的一個中隊的日軍雖然奔跑着,但也只能看到豆戰車揚起的一路灰塵。
豆戰車頻頻發射的戰車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