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嗎？

    一個破相框都能吃那麼久的醋，天底下都找不出幾個，童染唇瓣淺笑，「你不是醋罈王中王嗎？」

    莫南爵卻並未笑，他望進她的眼底，再次重複，「童染，他為你斷了根小指。」

    童染嘴角的淺笑僵住，她同他對視，「所以？」

    莫南爵眼角輕眯，「我不信你不傷心。」

    童染低頭看向自己的腹部，「莫南爵，孩子流產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你少跟我扯，」男人霸道的伸手扳住她的小臉，「那件事隱瞞我，我後面再跟你算。你現在告訴我，你聽到我那句話，心裏是怎麼想的？」

    「疼死了，你又掐我！」童染拍他的手，她皺下眉，「哪句話？」

    男人不耐煩的重複，這女人是聽力受損不成，「他為你斷了個根小指。」

    「誰？」

    「洛蕭。」

    「哦，」童染點下頭，「那肯定不是為我。」

    莫南爵眯起眼睛，「為什麼？」

    「他的小指又不是我砸斷的，為什麼是為我？」童染伸手摸向自己的腹部，洛蕭的那句『等流完了，我再送你去醫院』仿佛還在耳邊迴蕩，她不得不承認，那是她活了這麼多年，聽過最殘忍的一句話。

    她甚至還清晰的記得，昨晚洛蕭用手捂住她的嘴時有多疼，他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流血，為的就是讓她流掉莫南爵的孩子，他從未想過如果真的流產，那也是她的孩子。

    他這麼做，就好比直接給了她一刀，比任何人捅她一刀都要重。

    說不疼是假的。

    「童染，」莫南爵俊臉逼近，似乎並不相信她會說出這種話，「你不正常。」

    「我怎麼不正常了？」童染皺起鼻尖，「我又沒逼他斷手指，他要斷也是為自己斷的，為什麼又要扯到我身上來？」

    她說完輕咬了下唇瓣，這個動作被男人捕捉到，莫南爵傾身摟住她，不讓她看見自己的眼裏的落寞，「童染，我知道你難受。」

    童染怔了下，伸手抱住他的背，她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裏，聲音很輕，「我不難受。」

    「你騙了不了我的，」莫南爵摟住她的腰的手圈緊些，生怕松一下就會失去她，「我不讓你解釋，因為我怕你說了就難受。」

    這句話出口，童染陡然紅了眼眶，她抱緊他，「我愛你。」

    「我知道。」

    莫南爵將她從自己肩頭拉開，伸手撫上她的臉頰，「傻瓜，哭什麼？」

    童染咬着唇，眼淚毫無徵兆的就滾落下來，胸口壓着塊大石，堵得她怎麼也忍不住，「莫南爵……對不起。」

    男人修長的手指擦掉她的眼淚，「對不起什麼？」

    「我不知道。」童染垂下眸，只覺得空氣都無比沉重，「你說的對，我騙不了你……我真的好難受。」

    「一句對不起就把我打發了？」莫南爵抬起她的下巴，童染視線還未抬起來，男人薄唇就吻了下來，他吻住她的眼角，將她的眼淚全部吻住，動作輕柔的令人沉淪，「在我面前為別的男人流淚，童染，你膽子長到頭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