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個，」莫南爵並未在此時多提，他摟住她的腰將她抱到身上，「不是累了嗎？睡會兒。」

    童染乖乖的趴在他胸前，像個八爪魚一樣四肢全扒着他，她心裏還是有些難受，「可是，就算你查到了，也不該就這樣把死亡通知書給老人家看……」

    「死了就是死了，瞞着能改變什麼？」莫南爵眯起桃花眼，除了她以外，憐憫這種東西從未出現在他的生命中，「她遲早要知道。」

    「你想過嗎？也許她不會知道，」童染將小臉貼着他的鎖骨，語氣莫名哀戚，「她會一直等下去，這樣她的生活也有了信念，起碼能活下去，哪怕這個信念到死都沒有出現……」

    「是嗎？」莫南爵嘴角淺勾了下，他垂眸睨着她的眼睛，「要是換做你，你會希望被瞞着嗎？」

    「……」

    童染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別胡說八道。」

    男人齒間輕咬下，她吃癢後鬆開，「你不希望，那她肯定也不會希望。」

    他指的是哪個老人家。

    童染咬住下唇，也許吧，這樣的消息誰都希望能第一時間知道……可她還是覺得太殘忍了，她無法確定老人家年紀那麼大，是否能承受住。

    她什麼也沒再說，很多事情不是說說就能改變的，童染閉上眼睛，沒過多久就睡着了。

    一直到傍晚的時候她才醒過來，老婦人已經燒好了一桌子菜，莫南爵將她拉起來，擰乾毛巾後給她擦了擦臉。

    童染不舒服的皺起鼻頭，下意識的想要避開毛巾，「你什麼時候對我這麼好了？」

    莫南爵扳住她的臉，細心的將她臉擦乾淨，「怕你太醜丟我的臉。」

    「……」

    他說着扔開毛巾，轉身就走了出去，童染忙穿上鞋追出去，「那你給你的初戀女友擦過臉嗎……」

    「……」

    老婦人做了很多菜，大多是些野味，童染確實覺得餓了，一口氣就吃了很多，莫南爵按住她的手，「慢點吃。」

    童染嘴上吃的油油的，她夾起一塊排骨，「要是楠楠肯定會撲上來跟我搶……」

    她動作咻然頓住，哽咽下後抬起頭來，「找不到楠楠嗎？」

    莫南爵抿着薄唇，「烈焰堂總部被炸毀，連帶着別墅都遭殃了，後來派人進去找，已經是一片廢墟了。」

    童染垂下頭去，瞬間沒了胃口，難道楠楠被炸死了嗎？

    不，不可能，它那麼機靈，肯定早就偷跑出來了……可是它才那么小，又什麼都不會，能去哪裏？

    莫南爵知道她心裏難受，他夾了塊兔肉放到她碗裏，「吃吧，不是喊餓嗎？」他安慰道，「明天我再讓人去找找，說不定就在邊上的森林裏。」

    「真的？」

    「嗯，真的。」

    其實希望很渺茫，童染也知道，茫茫人海找個人都很難，更何況是找一隻貓？

    她覺得有些食之無味，便將兔肉夾到男人碗裏，「你都不吃，光看着我吃。」

    莫南爵嘴角淺勾了下，拿着筷子夾起來，右手卻陡然一陣無力，夾着的兔肉掉落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