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顧漠說已經跟班主任打過招呼，打掃衛生的時候肖染仍然不好意思在一邊坐着，拿了把墩布就去水池旁涮。

    佳慧看到後，立刻追着她跑過去：「肖染，你不能沾涼水。墩布給我，你去找個地兒休息去！」

    「我碰不到水。」肖染朝佳慧笑了笑。

    全班同學都在大掃除，她不想做個特例。

    知道的，是因為身體虛弱，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金貴，大小姐脾氣。

    嘴長在別人身上，什麼樣惡毒的話都可能說出來。

    她只想把這半年平平靜靜地過完。

    「那也不行！你剛流產那會兒虛弱得差點嚇死我。顧漠好不容易才把你養胖了些。你趕緊去休息！」佳慧奪過墩布，推着肖染離開。

    肖染轉身，看到一臉錯愕的寧昊。她尷尬地捋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長髮，笑了笑。

    「發生這麼嚴重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寧昊上前，握住肖染的雙肩，心痛地看着她。

    「這種私密事怎麼好意思告訴你？」王佳慧看出肖染的尷尬，趕緊替她解釋。「班長，你帶肖染去醫務室休息。有人問我就說肖染肚子疼。」

    「好。」寧昊立刻點頭同意。

    他一早上還在納悶兒怎麼一個寒假過來，她瘦那麼多。就算是外公病故，也不該那麼羸弱。原來是流產了。

    顧漠怎麼沒照顧好她？

    寧昊的心裏一陣陣痛，像被人抽了筋一樣難受。

    「你倆別那麼緊張，我真的沒事。」肖染看出寧昊眼裏的痛惜，趕緊開口安撫。

    寧昊恨不得擁肖染入懷，柔聲安慰。

    「流產若養不好會落下病根。跟我走！」他伸手握住肖染，帶她走向衛生室的方向。

    肖染不着痕跡地抽出手，小步跟在寧昊身後。

    她已經不是小姑娘的肖染，要與寧昊保持距離，不只是因為顧漠愛吃醋，還因為不想耽誤寧昊。他對她的心思她都懂，只是無以為報。

    寧昊回身，皺着眉看了肖染一眼：「要不要讓佳慧陪你？」

    「不用了。」肖染趕緊搖頭。

    她並不是討厭寧昊。

    他永遠是她最重要的朋友。

    寧昊認真地望入肖染坦蕩的美眸，也回以坦蕩的一笑：「跟上我。」

    說完，他便轉身，帶頭爬着樓梯。

    把肖染安置好，寧昊拜託校醫照顧後，便離開醫務室。

    「你是不是那個肖……肖……」校醫努力搜索着大腦里的消息。

    「肖染。」

    「對！」校醫拍了拍大腿，笑着說道。

    「又來麻煩您。真不好意思。」肖染充滿歉意地笑了笑。

    「你老公托我照顧你。」校醫朝肖染眨了下眼睛。

    「你認識顧漠？」肖染詫異地問道。

    「他那樣的大人物我也只是托你的福見過一次。我跟他一舊同事是同學。你的情況我那同學都跟我說清楚了。至少這個月，這張床，你隨時可以過來躺。」校醫拍了拍床沿，爽朗地笑道。

    「謝謝！」肖染感激地道謝。

    沒想到顧漠為她考慮得如此周全，不只打點好班主任，連校醫這裏都打好招呼。

    他這是有多怕她在學校弄垮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