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地將整件事情前前後後地回憶了一遍，頓時只覺得手腳冰涼。

    那個鈴鐺響起的時候，我們的注意力都被那個鈴鐺給吸引了過去，隨後那個小鬼便突然出現了。接着那小鬼的笑聲不斷地在這個墓道里響起以後，我們就沒再注意那個鈴鐺聲。難道這從一開始，就是那兩個搖鈴人在搗鬼？

    這麼說他們跟鬼嬰，還是一夥的？

    沒往這方面想，還沒覺得什麼，現在這麼一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血嬰自身就是一盤散沙。當初也就那個長得跟我一樣的古人曾經壓制住血嬰，讓它們合作了一回以外，血嬰基本上都是互相仇視，甚至互相拿對方當食物。根本就不應該一起出現在這裏。

    這裏面，難道有什麼原因？

    或者血嬰被那兩個搖鈴人給控制了？

    不過我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若是血嬰也被那兩個搖鈴人給控制住了，那麼現在在這裏的就不應該是那個穿綠色短褂的小鬼，而是血嬰。那個穿綠色短褂的小鬼，也不會往我的身上抹血印。

    可若不是這樣，又怎麼解釋血嬰同時出現在這裏？

    我正想得出神，凌老頭忽然將手裏的衣服一扔，猛地拍了一下我的背。

    「好了。」

    不過我並沒有因為他的這一句「好了」而放鬆，反而更緊張地繃緊了所有的神經。那個穿綠短褂的小鬼，既然一再地將血嬰的血抹在我的身上，那麼她就一定會再出現。潶し言し格醉心章節已上傳

    凌老頭顯然也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替我擦完血後也轉過身緊張地瞄着四周。鬼母小一，則在我的左手邊。剛好我們三個人，形成了一個三角形的陣勢。

    我們剛站好沒一會，那個銀鈴般的笑聲又再次響起，嚇得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心裏尋思着那鬼物連天眼都看不見，該怎麼對付才好？

    忽然，一個可怕的想法出現在我的腦海中。天眼不比人眼，早就已經超出了人類的視角範圍，能看到的絕對不是這一界的東西，所以根本就不存在看不見。

    那麼既然看得見，為什麼又沒有看見呢？

    顯然，那個穿綠短褂的小鬼絕對在這個墓道里，而且還離我們不遠，否則這笑聲就不會在這裏響起。但為什麼看不見呢？

    一道靈光，突然閃入我的腦海中。不會吧，難道是那樣？

    「老凌，你是通過什麼方法看到鬼物的？」

    凌老頭偏了偏頭，用眼角的餘光瞥了我一眼。「用什麼方法？難道你不是跟我一樣用的牛眼淚？」

    我猜得果然不錯，他跟我和小一不一樣，並不可能像我們這樣自然地看到鬼物。

    以前在鄉下聽我爺爺說那些神神叨叨的鬼故事的時候，聽說過將牛眼淚抹在眼睛上，的確是可以看見鬼物。但是眼淚不能幹。一干，那就看不見了。

    這麼說，其實凌老頭在看鬼物的時候，有一個用來抹牛眼淚的時間斷層？

    「從珍姬和紅衣小鬼王走了以後，你總共抹了幾次的牛眼淚？」我不動聲色地繼續追問道。

    凌老頭不明所以，語氣當中有點奇怪，不過他還是老實地回答了我的問題。

    「四次。」

    四次？這基數明顯大於二。也就是說那個小鬼完全有可能是在凌老頭抹牛眼淚的時候，趁機將血手印抹在我身上的。但當凌老頭沒有抹眼淚的時候，她是怎麼在我們三個人的眼皮子底下留在這條墓道上的呢？

    死角。一定是我們三個人的視線共同的死角。

    想到這個死角，我的心狠狠地一顫，連忙抬頭往頭頂的正上方望去。

    我原本以為那個穿綠短褂的小鬼絕對在上面沒有錯，可是當我抬頭往上看的時候，我卻又再一次呆住了。我們的頭頂上，依然是大青磚構建成的石壁。透過我天眼的光墓，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上面還透着石頭特有的青光。

    嘶，奇怪，那個小鬼為什麼不在上面？

    我們三個人共同的死角，除了上面，還有什麼地方？

    腦海中又一道靈光閃過，我的心狠狠地抽了抽，連忙低下頭，朝着我們三個人圍起來的地面看過去。

    我猜得果然沒有錯，那個小鬼果然在我們身後緊貼着我的地方。因為那個笑聲，我們一直認為那個小鬼應該在我們的四周，所以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