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仕妖嬈 第二百七十八章 斜風細雨,君卿之合
更新:06-24 01:26 作者:何時秋風悲畫扇 分類:軍事小說
好雨知時節,春雨貴如油。
上元大火案告破,臨安便下起了濛濛細雨,江南煙雨風光便從如一位窈窕淑女從歷史的畫卷里飄舞而出,帶來一片妖嬈。
李鳳梧得知周必大為春闈主考官,梁克家為春闈副考後並沒有沾沾而喜,別說周必大是主考,哪怕老師陸游是主考,自己也很難從中獲得什麼利益。
糊名、謄錄兩大防作弊手段在這個時代不可謂不高明。
至於約定暗號,在卷中書寫特別用詞,這也不是不可行,但且不說周必大和梁克家等考官已進入國子監鎖院,但以立身剛正的周必大作風,會行此腌臢事?
別說自己,就是周綸也不能讓他違背做人的原則。
李鳳梧也不去奢望。
禮部近些日子忙成了狗,一面是春闈在即,一面是宋金和談如火如荼,想必咱們那位大尚書也沒閒暇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李鳳梧決意過一兩日回梧桐公社。
天天留宿花船也不是個事,雖然很美好,但有些事不能沉溺其中。
下午時分便下起了濛濛細雨。
夏暖灩便收起了筆豪,倚坐在舷窗側,望着濛濛細雨中的西湖發呆。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西湖最美的一面,恰在三月春風細雨中,又在九月秋意纏綿里,便如那位西子。所謂瘦西湖,其韻在瘦,細雨秋風裏,瘦的風韻睥露無遺。
新春初至,湖水從隆冬的清澈中活了過來,泛出絲絲渾濁,岸邊枯木又逢春,發了新芽。
一枯一榮之間,是人間美好。
細雨如絲,宛若萬千垂柳絲絛拂過湖面,漾起數不清的小小水圈。
李鳳梧合上書,走到夏暖灩對面坐下,輕輕伸出手,任雨絲落在袖間手裏,「杏雨煙花江南,斷橋青蓮,輕舟佳人,願得不夜天。」
牛頭不對馬嘴。
夏暖灩噗嗤一聲笑了,「這也能去春闈,咱們的洪祭酒好生沒有眼光。」
佳人淺笑,甚是嫵媚。
李鳳梧心血來潮,縮回手,用手上的雨滴撫摩在這位船娘的臉頰,依然牛頭不對馬嘴,「卻道海棠依舊。」
夏暖灩莞爾。
李鳳梧的食指在紅唇之上輕輕拂過,「那你說詩我來和。」
夏暖灩媚態橫生,心裏漾起一抹抹暖意,幾日相處,和這位李家小官人頗有點青梅煮酒的風雅,雖然總會有被他突生的****打斷而生床幃事,但自己心裏是不反感的。
卿本佳人,徒有美好,既遇良人,何惜風流。
「才不呢,奴家只是少讀詩書,那比得小官人博古通今,莫的要自取其辱。」夏暖灩還是有自知之明。
李鳳梧呵呵一笑,自顧自說道:「其實很多詩都有另類的解讀。」
夏暖灩哦了一聲,還以為李鳳梧要和自己談論詩詞風雅,卻聽得這位小官人很是正經的說道:「比如那首鋤禾,你可知它被人解讀出來的另外一層意思?」
夏暖灩眸子一亮,「奴家聽着呢。」
李鳳梧笑了笑,「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笑眯眯的看着夏暖灩,「有沒有想過其實是一對夫妻在春天裏勞作,情之所至****為開,鋤禾是精壯男子,當午不過是他娘子的名。」頓得一頓,笑道:「汗滴麼……那啥你懂的。」
夏暖灩愕然,旋即醒悟過來,頓時樂不可支的笑了,「你這是強詞奪理。」
李鳳梧也呵呵樂了,「可不強詞奪理,這是有很多佐證的,比如那句日照香爐生紫煙,照香爐和紫煙為什麼不能是人名?」
又道:「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何嘗不是那夜我們的寫照?」
說到這裏,李鳳梧自己忍不住輕笑。
夏暖灩頓時惱了個羞,望向窗外濛濛細雨,卻把女子心思遺露,臉色神采奕奕,這樣的小官人好是鮮活,未有哪些衣冠斐然的君子風氣,卻多了分隨和親近。
「當然,我覺得最好的詩句還是那句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知一斑而窺全豹。
夏暖灩不是深閨大屋裏的黃花閨女,很快醒悟過來,忍不住吃吃笑個不停,「若是太白詩仙和詩聖聽得你此言,怕是會氣得吐血三升。」
李鳳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