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原來是您老啊？不好意思，剛才睡得正香，被電話鈴聲吵醒腦袋暈暈乎乎的，一時半會兒沒聽出來……」

    聽出電話那頭的老傢伙，正是「龍魂」組織那位外號「老流。氓」的先天供奉後，周小牙愣了一下，立刻賠起了不是：

    「不過您老也是的，這麼大清早的打來電話，我可睡得正熟，被你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您是來查水錶的呢！」

    「放屁！你才查水錶呢！」

    哼哼唧唧地罵了一句，見周小牙已經服軟，電話那頭的「老流。氓」倒也沒有再糾纏，話鋒一轉，便說起了正事兒，略帶一絲責備地埋怨：

    「你小子可還真能折騰啊，不久前剛把『龍牙』和『龍影』徹底得罪完，這才幾天工夫？居然又要招惹『龍息』了，嘿嘿，『龍盟』麾下四大組織，眼下就我們『龍魂』還沒與你結怨，你這是想幹嘛呀？」

    「啊？招惹『龍息』？什麼意思？老流……您老說的話我怎麼壓根兒聽不明白啊？」

    心頭格登一下，聽到對方突然提起「龍息」，周小牙條件反射般立刻聯想到了陰如玉，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這事兒絕對和這丫頭有關，當下眉頭一皺，試探着問道：

    「您老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嘿嘿，說來聽聽，說不定是誤會也未可知！我和『龍息』的關係您老又不是不知道，手頭上現在還拿着一張『龍息』的正式會員卡呢，大家都是自己人嘛！」

    「哼！少跟老夫裝模作樣的，我問你，陰如玉那丫頭呢？現在在哪兒？」

    冷哼一聲，「老流氓」果然提起了陰如玉，聽這語氣，顯是認定那丫頭的行蹤去向，周小牙必然知曉一般。

    「陰小姐？哎呀呀……您老這話是什麼意思啊？陰小姐失蹤了麼？」

    語氣中透出一抹意外，周小牙不滿地分辨：「沒錯，前段時間我是和她在一起，不過……腿可長在人家身上，陰小姐也不可能總粘在我身上，你說是吧？人家自己離開了，就算他們『龍息』找不到人，也不能賴到我身上啊！」

    「和你沒關係？」

    電話那頭的老流氓似乎在琢磨周小牙的話是否真實可信，沉默了好一會兒，話鋒忽然一轉：

    「哦對了，聽說你小子上段時間通過陰如玉，從天堂島購買了一艘船是吧？據說那艘船各種武器一應俱全，根本就是艘戰艦，我可警告你啊，這種東西你別想開進華夏領海，否則就算我和黃老都幫不了你……老實告訴我，船呢？你藏哪兒去了？」

    「船？哦哦……」

    靈機一動，周小牙趕緊回答：「我這不正準備跟您老匯報麼？不用您說，我也知道那種船是不能開回國的，所以……正好陰小姐想借用，我就順水推舟了……還沒進華夏領海，擱南海與東海交接的地方，我就把船借給她了……估計這會兒，她正在公海上縱情馳騁也說不定呢……」

    「公海？莫非衛星導航設備關閉了？難怪『龍盟』那邊聯繫不上她……」

    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兒，電話那頭的「老流。氓」立刻小聲嘀咕起來，聽語氣似是相信了周小牙的胡諂，正當這頭的周小牙暗自竊笑之際，「老流。氓」卻話鋒一轉：「行了，既然是這樣，那就沒事兒了。不過……」

    「不是我說你啊，你這臭小子也該消停消停了，別盡到處去得罪人，否則的話……先前的『龍牙』和『龍影』倒還好說，憑着我和黃老的臉面，倒能幫你在中間進行調解，但這次……」

    「你知道嗎，讓我來找你打聽陰丫頭下落的，可是『龍盟』總部那邊的人，具體是誰對你有了意見，就連老夫都不知道，只知道位置很高……你小子是個聰明人，惹不起的存在，最好還是避着點兒好……」

    「『龍盟』？哼哼，多半是龍浩天那傢伙，沒事兒，不就是在天堂島的時候和他鬧了點兒不愉快麼？想不到這樣都記恨上了，鼠肚雞腸的，簡直跟個娘們兒似的！」心下冷笑連連，周小牙嘴上卻滿不在乎，哂然一笑：

    「行了，您老放寬心就是了，我知道是誰對我有看法……人家怎麼着也是『龍盟』的傳承『道子』，我這麼一個小人物，他就算再記恨，也不至於明目張胆地打擊報復，傳出去招人笑話呢！」

    「嘿嘿，頂多我不搭理他就是了，難道他還能急眼了來咬我不成？」

    「啊！？你知道是誰了？你說是龍浩天？」「老流氓」有些驚訝地反問了一句，隨即估計是在消化這個消息，過了大約兩三分鐘才接着道：

    「依我看哪……黃老當初的建議你就不能考慮考慮？只要你加入『龍魂』，雖說『龍盟』還是壓在我們上頭，但……『龍魂』和『龍牙』、『龍影』、『龍息』可不同，雖然源出一脈，都是『龍盟』的分支，可『龍魂』背後畢竟還有個華夏官府，也算是一個非枱面上的實權職能機構！」

    「你小子若是成了『龍魂』的人，即便是『龍盟』『道子』龍浩天真的盯上你了，也不至於毫無顧忌……」

    說着說着，「老流。氓」再次舊事重提，替黃老當起了說客，試圖說服周小牙趕緊點頭加入「龍魂」，聽得周小牙連連皺眉，打着哈哈東拉西扯，故意把話題扯開後，趕緊找了個機會掛掉電話。

    算算時間，從天堂島啟程返航到現在，一個月早已過去。此前陰如玉曾說過，龍浩天那小子給她的期限是一個月，眼下時間早到了，但陰如玉卻一直沒有露面，整個人徹底地消失不見。

    如此倒也難怪龍浩天沉不住氣，繞着圈子叫人通過「龍魂」的「老流。氓」來向自己打探情況。

    至於周小牙適才隨口敷衍的那番話，也只能糊弄一下不知內情的「老流。氓」，龍浩天那傢伙是絕對不可能相信的。

    信息一反饋回去，這傢伙雖然不至於立刻翻臉，但多半也憋不了太長時間，看樣子，這次的緬北之行，還得快刀斬亂麻，儘快返回才行，不然的話，龍浩天若是狗急跳牆，把自己和陰如玉全抖落出來，屆時可就真的麻煩大了！

    躺在床上琢磨着這些問題，周小牙越想越心驚，哪裏還睡得着？當下翻身起床，到衛生間匆匆洗漱便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