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仙妖嬈 第九章 白糖
翌日。
夜闌人靜,整個中殿都已沉睡。谷衣緊閉雙目躺在床上,卻時刻保持自己頭腦清醒。她今晚倒是要看看,是誰半夜偷走了她的白玉笄又悄悄地送回來。
「疼……」她感受到胸口一陣熟悉的疼痛,一小股鮮血從她胸口迸出,她猛地坐起來定睛一看,那白玉笄已懸浮在空中,在暗夜中放射出璀璨奪目的流光,白玉笄原地轉了幾圈,停留片刻,谷衣伸手趁機一把抓住那白玉笄,卻發現那笄這時有如千斤巨鼎般沉重,以她的力量根本不能控制住它。那笄搖擺了幾下,便帶着谷衣「唰」地一聲破窗而出。
「你要去哪啊——」白玉笄帶着谷衣到處亂竄,她的臉在急速飛行中瘋狂抽搐。
四周被黑夜籠罩,觸手可及的滿天星也只會讓她更加頭暈目眩,谷衣根本分不清玉笄帶着往哪個方向飛去,只感覺她在上升。呼嘯而過的涼風與雙耳接踵,不知過了多久,她已經習慣,困意漫上,她難以抵擋。
「啊——」谷衣手一滑,從高空中摔下,一落千丈的感覺的讓她的心都快跳了出來,比上升時的恐懼要強烈幾千倍,她張皇失措,只能緊閉着雙目。
「我的屁股——」谷衣重重一記,不知跌落到了何處,但她閉着雙眼依舊能感覺周圍燈火通明。她睜開雙眼,揉揉屁股,看見地上鋪着的大理玉石,光如銅鏡,正將谷衣此刻狼狽的表情照了出來。
谷衣發現手中的白玉笄已經不在自己手中,忙慌亂地抬起頭來到處找尋。
「在那!找到了。」谷衣看見了就在不遠處,白玉及笄插在一個絕美的雕塑上,忙拍拍屁股就跑了過去。
「哇,這尊菩薩做得真好看,就跟少主一樣好看……」
谷衣躡手躡腳地拿下了玉笄,攥緊在手心裏,虔誠地對菩薩恭恭敬敬地一拜,喃喃自語道。
目光隨即被這個美輪美奐的「雕塑」吸引了:那雕塑自然地垂着長睫,星星燭火,清晰了雕塑的每一條輪廓線;絲絲寒光,凝結了它周圍的每一個呼吸。清逸絕塵的長髮和玉白的襟帶在風中飛揚,若它有絲呼吸,谷衣就以為是真的人了。
谷衣被這美麗驚得不敢大口呼吸,她怔怔地伸出一個指頭去觸碰那雕塑的劍眉星目。
「好冰……」谷衣碰了一下,就如電擊般地被刺骨的冰寒刺痛,縮回了手。
這時,谷衣另一隻手上的白玉笄按捺不住了,掙扎了幾下就從谷衣的手裏跑出,白玉笄的尾端冒出一股白煙,這股煙漸漸的幻化成一個小人,個子跟谷衣的小拇指差不多高,圓嘟嘟的臉上那雙水靈的大眼睛撲閃撲閃,樣子是十分招人可愛。可它偏偏穿着與那雕塑一樣款式的白色袖珍衣,衣服雖小,但穿在它這種圓滾滾的小人身上,袖子和袍子都長了一大截,看起來有點憨態可掬。
小人二話不說,搬起玉笄就向谷衣手上扎去。
「敢吃我主人豆腐!該死!我扎,扎,扎……」那小人瞪大了圓眼,鼓足了腮幫子,使出吃奶的勁才微微挪動着笄尖在谷衣的手心撓痒痒。
谷衣只覺得手上奇癢難忍,不禁笑出聲來。
「白糖,不要胡鬧。」那身後的雕塑發出了溫潤如玉的聲音,谷衣覺得一陣莫名的熟悉。
「少主……」回頭一看,谷衣才發覺那雕塑正是司徒刈睡着的模樣,那這裏,就是她所嚮往的主宮,面前的人,就是她朝思暮想的司徒刈。
一想起自己剛剛把少主當做菩薩雕塑還摸了他的臉,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白糖小人辛苦地搬着笄飛到司徒刈肩上,把比它個子還高的笄抱在胸前當做武器防禦,認真地說:「主人,主人,她要吃你豆腐!」
「哦?」司徒刈輕挑那入鬢的眉毛,用兩個指頭捏捏白糖的臉說:「那還要誇你護駕有功了?」
白糖像是極享受司徒刈對他的挑逗,搖頭晃腦地抱着他的指頭舔了又舔。
司徒刈轉過頭來,看着谷衣此時為難羞澀地樣子,故意轉移了話題,寬慰說:「只不過是白糖這兩天戀舊主,回到主宮來找我了。你不用太擔心。」
谷衣也配合着尬尷地抿了抿嘴,看着白糖,接上他的話題,說:「那隻東西叫白糖嗎?莫非,它就是傳說中住在神器的中的靈元?」
白糖縱身一躍,掛在司徒刈的耳垂上盪鞦韆,向谷衣做了個鬼臉,又作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