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會穿成這樣？為什麼會在酒吧？你又為什麼會打我？問題難道不是我嗎？為什麼是你道歉？我到底做了什麼？」

    下一秒，她就不再冷靜，伸手抓着他的手臂，痛苦又無助的問他。

    沐衍蹙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聽到你說的話了，我是真的沒救了是嗎？」

    「不是這樣！」

    沐衍飛快的說道，他伸出雙手捧住她的臉，緊緊的盯着她的眼睛，沉聲道：「我那個時候衝動了，念念你別多想。」

    「我只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你生病了……念念，你不要害怕，我帶你回w市做個檢查，以後我會看好你，不會再發生那些事了，你不要再亂想。」

    「回w市，是要為我看病？所以，在我昏迷的那半個月裏，還發生過這種事，對嗎？」

    他說過，要帶她回w市看望爺爺奶奶，現在想來，那只是委婉的說法。

    「念念——」

    「我不希望你瞞着我，我不想當一個傻瓜，什麼都不知道，真的很可怕，每當我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看到一個陌生的人，我真的覺得，這個世界很可怕，每個人都是陌生的，連我自己都是，我有時候會分不清自己是誰，自己在做什麼，這十幾年來，我不願意正視自己的病，我努力的告訴自己，我是一個正常人，可是，我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她幽幽的說着，眼神有些空洞，她掐着他的手，指甲都不覺陷進了肉里。

    沐衍卻沒有動一下，這樣的她，說這個世界很可怕的時候，真的讓他心疼。

    「所以，不要瞞着我，也不要騙我，你親眼看到，我做過很多像瘋子一樣的行為，是嗎？」

    在他的眼裏，她是不是就是一個瘋子呢？

    莫名染掉的頭髮，遊樂園，紅衣，黑衣，都不是她喜歡的穿衣風格……

    這些種種，早已存在她心中，根深蒂固的發了芽。

    「不是瘋子的行為，你只是無法支配自己的心理。」沐衍看着她，冷靜的說道。

    他一定會怒力的幫她治好病，讓她沒有這些煩惱和害怕。

    他以後再也不會衝動，無論是面對哪一個人格，最首先的，就是要保護她們。

    「抑鬱症嗎？」

    「對，會產生幻覺，你會不記得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不要害怕，會治好的，我認識兩個很好的醫生。」

    「幻覺？我做的那些事，是我自己的幻覺？」

    「對，你有沒有印象？或者，在夢中見過類似的畫面？」他得確定，其他人格所做的事，她是否真的一點都不知情。

    「我、我不知道，好像偶爾會做過一些夢……我在酒吧做了什麼？」

    她失語的自喃了一句，半晌卻又突然將問題拋回了原點。

    沐衍暗自在心裏面嘆息了一聲，這個問題，看來是無法揭過去了。

    「你跑去酒吧喝酒了。」

    「還有呢？我看到你，蘇醫生，甚至許向洋，你們都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