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今天停電,更新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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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與父親又聊了會兒天之後,小蘭就回到自己房間,準備休息了。
這所謂的「自己房間」其實還是她四歲時候,父母為她專門騰出的一個房間。反正,家裏也沒有其他人,房間很夠用了。其實,滿打滿算,她在這裏住過的時間,還不足一年。
一下子從五歲跳到十五歲,當年那張小床,現在的小蘭躺上去是那樣的委屈,只能蜷着腿兒,弓着腰。就算這樣,這張小床仍然顯得那麼的小。小蘭甚至害怕,要是睡着以後翻個身,會不會從床上直接掉下來。索性這張床也不高,就算掉下來,估計都摔不醒。
在給自己安排休息的地方,以及被褥的時候,爸爸也說了,明天就去買一張床,以代替這張已經不適合她身體的小床。
聽着這樣的話,小蘭不禁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看來,父親是鐵了心要把自己留在家裏了。北京,好像越來越遠了……
要不要堅持自己的意見呢?黑暗中,小蘭的大眼睛,一直都沒有閉上,各種複雜的情緒,從她那雙幽幽的瞳孔中映襯出來。留在鄭州真的好麼?如果在北京,無論是環境,還是條件,都比鄭州強。畢竟北京是文化中心,北京的氛圍,絕不是鄭州能相提並論的。
可是,正如爸爸說的那樣,素昧平生的,如果不是看上了自己的音樂天賦,看上了自己的未來,盧叔叔,還有小寒哥,小薇姐,還會那麼幫自己麼?雖然,對她來說,小寒哥,小薇姐,是有着特別意義的存在,可是,這隻有她自己知道,對方可不知道呀……
可是,如果真的按照爸爸的意思,留在鄭州,她又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鄭州,雖然也算是個大城市了,畢竟,鄭州市可是有着幾百萬人口的,這可不是隨便說說的。然而,鄭州能和北京相比麼?
想想當初,還在初遇大哥哥的那個城市——至今,她都還不知道那個城市究竟叫什麼,是在哪個省——還在那座橋下,住在那一大堆紙板中間的時候,大哥哥就曾跟她提起過北京。她清楚地記得,當時大哥哥眼中的那股嚮往。
大哥哥曾說過,北京,是音樂的殿堂,是所有音樂人心中,無可比擬的聖地。如果說做音樂的人沒去過北京,就好像是沒有進過教堂的基督徒一樣,不可思議。就是因為心中的嚮往,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北漂」存在,她當初拿出的那首《北京,北京》才會讓大哥哥那麼感慨。
可是,自己本來已經在北京了呀,仿佛……仿佛就是一眨眼,那聖殿一樣的北京,忽然就模糊了起來。再看看鄭州,鄭州有任何一所值得一提的音樂學院麼?鄭州有學音樂的氛圍麼?
不禁地,小蘭輕輕咬着被角,糾結着。如果,如果只考慮自己的意願,她恨不得插上翅膀,現在就飛回北京去。可是……可是一想到家裏現在的樣子,一想到爸爸那一頭白髮,她的心,忽然就像被撕扯一樣的疼。一想到剛剛重逢,就要離開爸爸身邊,她就下意識地抗拒這種想法。
要不要回北京……小蘭心中,不禁萬分糾結起來。一直到東方的天邊,微微發亮的時候,她才沉沉睡去……
……模模糊糊的,小蘭似乎走在一條街上。這條街,熙熙攘攘的有不少人。但不知怎麼的,她似乎根本看不清,那些擦肩而過的人都長什麼樣子,她也看不清,路邊的建築,都是什麼地方。
這裏是哪裏?是鄭州?還是北京?亦或是別的什麼地方?小蘭不知道,她只知道,周圍好像有很多人在說話,也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但她始終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也找不到叫她的人。
她能做的,只是向前走,木然地向前走。好像,那一雙腿根本就不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它們仿佛有着自己的意願,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
走着走着,忽然,她聽到一陣歌聲。那是很熟悉的歌聲,仿佛在什麼地方聽過。不過,一時間,她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她究竟在什麼地方聽過這首歌……
不由自主地,她循着歌聲,慢慢走了過去。前面好像有很多很多人,圍在一起。但,當她走到跟前的時候,這些人好像特地為她讓路一樣,各自向兩邊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