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之花 像開始也像結束02
伊斯坦布爾的香料廣場,站在面前的女人有着和她一模一樣的長相,皮膚白皙眉清目秀,第一眼印象外形甜美。
很多見過趙香儂的人都把她形容為田野上早晨的微風,夏日裏討人喜歡的抹茶雪糕,最初,柏原繡也是那麼認為的,直至他把訂婚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他還是那麼認為的,那是他認為最適合和他站在一起共度一生的女孩,外形清新,簡單單純,無任何不良習性。
可後來柏原繡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最會騙人的是趙香儂,她用她甜美的笑容掩飾她口腔里長長的獠牙。
終於,有一天,在笑和淚之中,她用她的獠牙扯開了那串束縛着她屬於成長的鐐銬。
屬於趙香儂的肆意短暫得讓人扼腕嘆息,就像是她的生命一樣。
在芝加哥的某一處公園裏有着一方墓志銘,墓志銘的主人叫做趙香儂,她的生命停止在美好的二十五歲年華。
所有人都說她死了,所有人都見過那份由父親親自致詞的訃告,所有人都相信二十五的趙香儂永遠沉睡在大西洋的海底。
但在這所有人不包括柏原繡。
有西方哲學家說,日以繼夜的想念是存在着這個時空的一種平行思維,這種思維指的是存在着的某種聯繫,柏原繡堅信着趙香儂依然還存在在這個時空裏,所有他對她的想念才會如此的強烈,柏原繡堅信有一天他會再次見到趙香儂。
兩個小時前,伊斯坦布爾的古玩市場,柏原繡手伸向了雕刻得極為精緻的花瓶,與他的手同時伸向那隻花瓶的還有另外一隻手,白皙,纖細,目光本能的去找尋手的主人。
描着鮮艷彩繪的迴廊下,兩張臉隔着幾十公分的距離,他們彼此的眼眸里都映襯着彼此的模樣,那一刻,柏原繡感覺掉進了美好的夢境裏頭,在夾雜着各種各樣國家的語言中他聽到自己顫抖着的聲音發出一串漢語發音:趙香儂。
柏原繡怎麼可能把趙香儂認錯?柏原繡怎麼可能認不出趙香儂的模樣!
柏原繡望着眼前的女人,和趙香儂長得一模一樣一張臉的女人,不,她就是趙香儂,他一定會證明她是趙香儂。
現在柏原繡正在向世界向自己證明:女人順着他的要求。
「原繡。」她壓低着聲音,淡淡的溫溫的念着。
一寸相思一寸灰!
女人口中念出的那聲「原繡」把他三年來日以繼夜的想念粉碎成灰,趙香儂不是這樣的聲音,趙香儂叫他的名字從來都不是這種聲音。
「先生。」女人把臉靠近他一點,聲音小心翼翼的試探着:「或許,需要我再念一遍嗎?不如你具體告訴我要怎麼念,要不要用捲舌音來念?」
女人的話再次讓柏原繡的心沉入深海,女人認真的表情看在柏原繡眼裏笨得像一頭豬,或許……
即使在心裏意識到了一些東西,可柏原繡還是死死的盯着女人那張臉,一直以來趙香儂都是一位好的演戲高手,她把很多人都騙得團團轉。
久不見回應,穆又恩覺得尷尬,鼓起膽子:「那個…先生如果不需要的話我要走了,那個……我的朋友現在一定到處在找我。」
身體和男人拉出了一定的距離,穆又恩的目光在廣場上搜尋想找出塞娜的身影,廣場上的日光讓她習慣性的眯起了眼睛。
穆又恩沒有在廣場上找到塞娜,等她把目光再次拉回男人的臉上時發現此時此刻男人的表情和剛剛的有着天差地別變化。
如果上一秒男人的表情呈現的是處於地獄的話,那麼這一秒男人臉上所呈現的則是處於天堂。
「趙香儂,剛剛我差點上了你的當了。」男人說。
穆又恩嘴一張想和男人說點什麼,剛剛想開口就被男人充斥着巨大喜悅的聲音所打斷。
「十四歲時你的同學都叫你四眼妹,你的近視程度達到一千度,十六歲時你為了擺脫那個外號改用了隱形眼鏡,十八歲時你做了眼睛手術徹底擺脫了隱形眼鏡,手術之後你保留了在有強光的所在會眯起眼睛的小習慣,那是我最為喜歡的表情。」他伸手手指輕輕觸碰着她眼睛尾部:「你眯起眼睛時會顯得你的眼睛很長,眼角微微的往外擴,很迷離的樣子,那是我每次在吻你之前才會出現的表情。」
「趙香儂,你還說你不是你,你怎麼可能不是你!」
眼珠子隨着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