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宮牆之如妃當道 第九十五章:如此冷待
第九十五章:如此冷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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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景仁宮到永和宮,一路上春貴人乘着肩輿,被眾人如拱月一般簇擁而歸。
方才還是花團錦簇,鶯聲燕語的景仁宮一下子就冷寂了下來。睿澄默默的看着一行人歡歡喜喜的離去,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小旦子,你說在後宮裏,究竟是恩寵比較重要,亦或者是權勢?」睿澄只覺得自己好似懸掛在枝頭上一片孤零零的黃葉。看似高高在上,可大風一起隨時都有飄零掉落的悲愴命運。
不知怎麼了,她自己竟是恨不起來。
滿心也為有淒楚之感,好似命中注定的失落,用權勢終究還是填不滿。
「主子,您別多想了。春貴人才有孕,是男是女尚且不知。何況後宮裏的皇嗣,多歷磨難,能不能平安降生也未可知,您又何必一早為此事煩心?」小旦子添上了貴妃素來喜歡的蘭貴人,寬慰道:「您還是先喝口茶潤潤吧!」
蘭貴人茶香清冽,蘭氣天成,高高在上之感。睿澄素來喜歡這個味道,此時竟也喝不出滋味兒來了。
「罷了,本宮並不是介懷她得了龍裔。而是……」而是無法言說心裏的悲苦。當真就以為她對皇上沒有半分情誼麼?其實自然不是,天底下,又有哪個妻子是不愛自己夫君的?
怎麼會願意獨守着空房空床,承受着夫君與旁人親昵的刺痛呢?
「主子,情愛不過是過眼雲煙。權勢才是長久不變的『恩寵』。」小旦子何嘗不明白皇貴妃的心思。在他眼中,女人都是貪婪的,有了恩寵便覬覦權利,有了權利,又不願沒了恩寵。
這樣來來回回的爭奪,終究不過折磨自己罷了。
「怎麼喚了我主子,平日裏不是娘娘麼?」睿澄才回過味兒來,順口問了這麼一句。
小旦子方才還是一臉憂鬱的神色,一轉眼卻是喜上眉梢:「主子您如今貴為皇貴妃,成為皇后不過是指日可待之事。後宮裏的小主、娘娘可以多不勝數,可主子唯有您一人。」
「猴精!」睿澄欣然笑道:「方才各宮送了好些賀禮來,你清點入庫,再挑兩樣看着順眼的去。就當是本宮賞你的。」
「奴才謝主子賞賜。」小旦子心裏瞧得上的,必然不是區區的物件兒。皇上身邊如今有常永貴,倒不是極為羨慕的差事。
然而內務府的鄂順,當的可是肥差。若是能取而代之,也不枉費自己在貴妃身邊籌謀這許久了。
即便是當奴才,也要當得臉的。
比起皇貴妃來來回回的在權勢與恩寵之間徘徊掙扎,小旦子的心思就單純的多了。
他的眼裏,永遠只有權勢這兩個字。
什麼效忠,什麼恩寵,不過是得臉的手段罷了!
當然景仁宮的妃嬪,也不是誰都去沾春貴人的喜氣兒了。
如玥沒有隨眾人去湊熱鬧,而是帶着沛雙與芩兒默默往永壽宮走,比之皇貴妃的失落。如玥心裏更添了幾分嫉妒,**裸的嫉妒。
並不是嫉妒春貴人憑藉子嗣而得寵,而是嫉妒她的福氣當真很好。皇上去她那裏的次數並不多,卻在同一批入宮的妃嬪之中,最先成孕。能為自己喜歡的人,誕育子嗣,這是多麼幸福的事兒呢!
可為什麼自己心心念念着皇上的好,滿心都是沉甸甸的情意。到頭來卻什麼都沒有了?
如玥仰起頭,看頭頂碧澄無雲的晴朗天空,好似真就是四四方方的,想再看遠些,卻是那麼那麼的不容易。
「小主,一切不過才剛剛開始。您實在不必如此介懷。」芩兒的聲音將如玥的思緒帶了回來。
如玥含着淚意,娓娓開口:「絲桐合為琴,中有太古聲。古聲澹無味,不稱今人情。玉徽光彩滅,朱弦塵土生。廢棄來已久,遺音尚泠泠。不辭為君彈,縱彈人不聽。何物使之然,羌笛與秦箏。」
「小主,這《廢琴》那是當初白居易寄寓政治上的不得意而創作的怨詩,實在不吉利,您……」芩兒聽着難受,又不知如何才能疏導如玥心中的鬱結。
索性閉上眼睛,如玥用心感受周遭的一切,不去多想,就變得什麼都很簡單,連刺眼的陽光,此刻也只是溫暖和煦而已。「你們不用為我擔心,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既然入了宮,那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