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誰憶錦書來 73雲淡風輕近午天一
時間一天天過去,空氣中已經瀰漫着初夏的味道了。在我的精心調理下,若水的傷漸漸痊癒了。我知道,由於我的出現擾亂了他們原本的人生,讓她吃了那麼多的苦,所以我儘量照顧她,不為別的只因為我欠她的一定會還給她!
然而,我並沒有打算把影堯推出去,在任何時空真正的愛情都不是可以隨意轉讓的東西。這一點我清楚的很。
影堯那天對若水說的話猶如給了我一顆定心丸,我忽然想明白了許多,無論我現在對他的感情是怎樣的,一切就讓它順其自然吧,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該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若不該是你的,再強求也無法得到。
在我照顧若水的這段期間裏,我秉持着非禮勿聽的原則,不管若水的話怎樣難聽我都當作沒聽見,漸漸的她也知道我不在意那些話了,說得也便少了。其實比起在暗地裏偷偷說你壞話的女人,像若水這樣把一切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的女人要好對付的多。
隨着若水的傷勢逐漸恢復,影堯去看若水的時間變得少了,從他看我的眼神,我知道他在顧忌我的感受,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來。
隨着兩國局勢的改變,姜城也悄悄的發生了變化,逃難來的流民逐漸增多,城內進駐了不少官兵,一方面是為了管理暴動的流民,另一方面也預示着戰火極有可能燒到姜城。戰況每一天都在變化着,雖然這裏的人們並沒有得到具體的消息,然而每個人的神經都在戰火的情勢下變得敏感了,路上匆匆而過的行人和日漸冷清的酒樓生意足以說明情勢的嚴峻。
這場戰爭不過是兩國為爭奪勢力的對抗罷了,與我本是一點關係也沒有的。但是多多少少也影響到了一些醫館的生意,於是我乾脆關了醫館,只是每隔幾天會對外出診,主要就是替那些患病的流民和以前常來醫館的窮人醫治。城外也許已經硝煙四起了,但是在姜城,我至少還過得去,既然難民都跑到姜城,足以說明這裏是個很安全的地方。
「傷口有些感染,每天按時上藥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我看着那七七八八的流民,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流亡的疲憊,唯有眼中還充斥着對生的渴望,看到那樣的眼神,我就有了繼續醫治下去的動力。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個生命都有他活下去的權利!
「今天的情況如何?」影堯站在我身邊替我提着藥箱,這些天都是他陪着我出來,難得若水沒有在旁邊,我與他的對話也輕鬆了不少。
「都是些皮外傷,沒什麼大礙。」我四下望了望那些瘦的皮包骨的流民,皺了皺眉頭,「可惜他們一路流亡到這裏,營養跟不上,若戰火燒到了姜城,恐怕到時就難說了……」說這話的時候我眼睛瞟到了一個老婦懷中的女嬰,大大的腦袋髒兮兮的小臉,唯有那雙純潔無邪的大眼睛天真的望着四周。我的心忽然一陣痛楚,這樣的孩子他們出生在戰火中,也許明天又會消失在那無情的硝煙中……
影堯安慰的拍拍我的肩膀,這些天日子來我們目睹了太多的生離死別,太多的苦難與傷痛,連一向不羈的他臉色都陰鬱了很多,「沒事的,戰火總會過去的……」
「恩!」我朝他點點頭,越是面對苦難,我們越該微笑着面對。
我本想詢問些外頭的戰況,然而這些流民都無不例外的是西涼人,只說東嵐的軍隊度過了清江,戰火燒到了家門口他們只能跟着大部隊往西跑。具體的情況我也問不出來,但從他們的描述里,我至少知道優勢已經倒向了東嵐軍隊,也許用不了多久涼國戰敗了,殘酷的戰爭就會結束。
回去的路上,我又看到了不少湧進城的流民。然而讓我奇怪的是,今天沿途的官兵似乎特別的多,這讓我隱隱感到擔憂,回去的步伐也加快的許多。
「你們兩個!停下!」正走着,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呵斥,我一驚幾把明晃晃的刀已經閃到了眼前,「什麼人?」領頭的是個四十幾歲的大漢,一身鐵甲手上持着一把有些生鏽的大刀,看來是個老兵了。
我定了定神,忙笑道:「這位兵大爺,小的是附近醫館的大夫,這位是我徒弟。」
「大夫?」那大漢懷疑的上下打量了我們一番,「這麼年輕不像大夫啊!」
「小的自小學醫,出師的比較早。」我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哦?」那大漢持着刀來回走了幾步,「聽口音可不像是本地人啊!」
話音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