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風雨 第九節 錢!還是要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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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悅樓在延平也算是數得着的商家,幾代精擅南北大菜的廚子加上幾代精明強幹的老闆,硬是創了個百年基業的老字號,每日裏門外人來人往煞是熱鬧,因此擺攤算命的,賣小吃食的也都圍在得悅樓附近討生活,這裏儼然成了延平府的頗為繁華的商業街。
固然得悅樓門前每日裏都熱鬧非凡,今日卻因某主僕的到來而越發熱鬧。
南方的午後,太陽熱辣的讓人難以招架。街上人們的頭上臉上都似塗了一層油般,閃着光亮。那些個做力氣活的人熱的只穿一件坎肩,露出早被曬的黑油發亮的皮膚。那坎肩的腋下、項後也印着一圈圈或濕或黃的汗跡。
「公子爺,咱們還是回去吧,這攤都擺下半天了連個問的人都沒有。」安仔手執着一張紙遮住好多小姑娘都羨慕的俊俏小臉。
「德性,安仔你是個男人哎,那麼在乎臉蛋。」
安仔委曲的放下遮太陽的紙,眯起眼睛嘟起嘴,眼睛瞅瞅天上心中求着老天「快下點雨吧,那樣就可以回家去了,要不飄點雲過來也好啊。」
岳效飛咧咧嘴,心裏罵着賊老天:「我靠,把人油都快熬出來了,這年頭的人都沒點綠化的意識。」夢中遙遠的時空裏的那個福州,路旁步行道上的綠樹成蔭,加上海風構成的涼爽在此時回起來即是宜人且又遙遠。
實際上他們兩個人沒有一個有過經商經驗,一個在府中大門不出另一個知道最清楚的莫過於搬手、銼刀,對於做生意兩個人都是一竅不通。
「公子,咱這樣怕不行吧,是不是咱也得吆喝個兩句?」被惡毒太陽曬蔫巴了的安仔厥着個嘴拉着岳效飛的袖子直抖。
「哎!賣西瓜叻,又沙又甜的大西瓜叻……。」
岳效飛看那賣西瓜之人,身上只着一條鼻櫝短褲,上身精赤,光着的腳就在那瓜堆上跳來跳去,活像個猴子,這瓜岳飛定然是不吃的。不過事實勝於雄辯,人家生意就是好。
「奶奶的,豁出去了。」已泄了大半氣的岳效飛只消想想宇文繡月的銷模yàng ,勁就來了「不就是廣告嗎,誰不會。」好戲就此開始。
從未作過生意的岳效飛只管揚着嗓子把廣告詞背出來。
「諸位大伯、大娘、大叔、大嬸、大哥、大姐、小弟弟、小妹妹,您走過、路過可千萬不要錯過,來看看我們岳氏祖傳方法獨家秘制的牙具。牙好、味口就好,身體倍棒、吃飯倍香您瞅准了岳氏獨家秘制牙具,裏面有牙刷、牙粉,這位大叔說了,不知道效果怎麼樣!不用看廣告,看什麼!看療效。」被扯住的那位哪會想着被他扯住,一臉無辜的只管掙,只是此刻他哪有豁出去的岳效飛勁大啊。
岳效飛自然不理會他的尷尬,用完了順手一推,轉身拉住安仔,伸手就捏住他的下巴,大聲道:「大家請看,這位小兄弟就是用了我們岳氏的牙刷、牙粉,您看看這牙——白的!」
安仔從未想到,自己會被岳效飛當作樣品。一隻手捏着他的下巴,露出他一嘴大牙來,還繞着場子亂轉給別人看。
安仔那個鬱悶,心裏怪憐憫的想:「我今早才和公子一起用過這牙具的,我牙白跟這牙具有個什麼關xì 。」又想「這也怪自己,為了少跑幾步,想這麼個餿點子。公子這情,種的——深了,今兒這太陽只怕也要曬的——狠了。」
好在安仔生的唇紅齒白,俊秀可愛。當下就有人起鬨道:「這玩藝可怎麼用呀?」
岳效飛親熱的看着安仔。安仔實在是怕了,怕了他們家公子的無良眼神,腳下剛準備抺油閃人,就被早有準備的岳效飛一把抓住。
「這個簡單,我們這位小兄弟馬上就試給大家看。」
安仔被迫端了碗水,拿了牙具開始表演。刷了一嘴的白沬,還不准用水沖得面向眾人做以展示先。
「餵呀,大家快看,這小孩子可像不像抽了羊顛風了,抽出的一嘴白沫。」觀眾里有那等尖酸刻薄之人大叫。
「哄!」一旁圍觀的人群哄然而笑。
更有人在嚷着「抽風麼,快……快給個破鞋給他咬上。」
安仔那個臊啊,岳效飛才不理會他臊不臊,這掙錢最重要,有了錢就有衣服,有了衣服就有了繡月MM,這就是他的邏輯。
「諸位鄉親,我岳氏牙具今日初到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