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常 二十九佛門弟子
「阿嚏!阿嚏!啊啊,阿嚏!」
朱大少一連,打了三個大噴嚏,以致使鼻子下面冒出兩個泡兒,一個大,一個小。
朱大少擦了一把,嘆了口氣。
這是,有人在想朱大少,朱大少當然知道。
是的,朱大少是如此地留戀着喧囂而又熱鬧,那使人哭使人笑又使人哭笑不得的紅塵人世間,可是朱大少已然與世隔絕,再也無法回頭。
準確地說,朱大少就是被空悲老和尚關起來了。
或者說是,非法拘禁,而且是以一個正兒八經地出家人,和尚身份。
朱大少,摸了摸自家地光頭,然後拿出一個棒槌,又照着面前擺放地木魚,一下一下地,敲。
並閉了眼睛,在口中念念有詞,很有一些個寶相莊嚴的樣子。
是的,這是一個陰謀,一個天大的陰謀。
不得不說,朱大少是一個非凡的人,才能出眾,而這種人往往會遭受到,上蒼地妒嫉!
不得不說,儘管朱大少俠肝義膽,並以降妖除魔懲治壞人為己任,但他的命總是很苦。
不得不說,好人沒好命,正如好漢無好妻,這樣的事情讓人一想起來就會,無名火起!
不得不說,朱大少命運多舛,是一個可憐而又孤獨,帶有濃厚悲劇色彩的,傳奇人物。
所以說,可惜了。
一滴晶瑩的淚珠滑落,緩緩滑落,落入口中,是那樣地咸,而苦澀~~
朱大少已經看見,在很多年以後,一個白白胖胖滿臉皺紋地老和尚,孤獨而又冷清地坐在廟裏頭,一下,一下,又一下地,還是敲着木魚。
枯守青燈。
這是命,逃不掉!
無窮無盡的悲傷,有如潮水湧上心頭,將朱大少徹底淹沒~~
朱大少念道:「若於一切眾生等。起平等心脫其苦惱。是名菩薩大慈大悲。若生,生,呃。」然後抄起旁邊一本經書,照着念道:「若生五道為諸眾生。自舍己樂作如是念。是諸眾生墮在邪道我當安止令住正道。是名菩薩大慈大悲。那羅延。是故當知聲聞緣覺有慈有悲。無大慈大悲。那羅延。是故菩薩應當修滿大慈大悲……」
聲音宏亮,口齒清晰,更是一個字也沒有念錯,朱大少本就是一個天才,文武雙全式。
這是《大慈大悲咒》,是空悲老和尚,強迫朱大少念地。
空悲老和尚說,只要背過了這篇經文,再敲夠一萬下木魚,就放朱大少走。
好說。
經文,只有幾百個字。
而,一萬下木魚,也不算太多。
敲着。
念着。
「該死!」
朱大少忽然大為光火,啪地將經書丟到地上,並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有病!」
是有病,而且病地不輕,這空悲老和尚,閒地蛋疼,朱大少又不是一個和尚,又沒事兒給他坐這裏敲個什麼木魚,又念個神馬經:「神經!」
朱大少生氣了,朱大少又生氣了,朱大少越想越生氣:「賊禿!」
惱門!
張望左右,四壁蕭蕭,只一香案,兩團乾草。
本就破廟,破門破窗破石頭破木頭,那是寒酸地不能再寒酸,簡陋地不能再簡陋。
而之所以朱大少非常之不幸地給空悲關在了這裏,就是因為朱大少就是老和尚認定的香火傳承者,一個有緣人:「呸!」
朱大少猛啐一口,一時胸中鬱卒,憤怒無以言表:「這是見鬼了,什麼有緣人?胡話!屁話!」
不是,沒有解釋過,只是老和尚不相信。
老和尚說,說你是,你就是,我也沒辦法,就是這樣子。
當然了,說歸說,事出有因,老和尚是一個得道高僧,不會一味偏聽偏信,盲從。
大伙兒都知道,無名寺里有一口鐘,破破又爛爛,搬也搬不動。
而此時,鐘沒了。
說來也奇怪,內口鐘,就是給朱大少,活活兒地就變沒了!
說它是大,可大可小,有緣人來,自有分寸。
那口鐘,本就是一塊試金石。
試金石,試真金,現下已就試出來了,朱大少爺既體面,又排場,活潑可愛,又有能耐,那是真正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