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指山河 第六十五章 瞞天過海
夕嵐表情嚴肅,不見剛剛的絲毫喜色:「要我派人和你一起去嗎?」
「不必,我一個人可以。」
「可是…」
「夕嵐!」君然突然緊緊握住夕嵐的手,鄭重道:「我們四人的情誼,始終不涉及別人,只止於彼此。所以,即使是我的兄長,也不能。」
「那好,我給你備馬,等你不疼了,就一個人走吧,不用告別了。」說罷,夕嵐單手背於身後,向內堂走去。
君然走後不久,紫瑾就回來了。夕嵐看她神色不同以往,不待對方開口便問道:「又發生什麼了?」
「莊主,百里盞重金請大夫為大臣解毒。」
「診金多少?」
「三千金。」
「三千?」夕嵐似乎也不相信這個價,表情有些微的驚訝:「聽聞百里盞兩袖清風,是一個廉潔的好官,如今為了一個大臣竟肯花這麼多錢,看來傳言不實,還是一個奉承之輩。」
「莊主,我們去還是不去?」
「去,當然去,這麼多金子,不去可惜了。」夕嵐頓時綻開一個謎一樣的微笑,看在紫瑾眼中,只有美字,別無其他。
平鑲大殿內,桑軼因前些日子龍玥派人送來的文書內容,將左相欒翎和右相公冶述都叫了過來,紀敏和蕭子兮也全都在場。
「龍玥說,赤水一帶缺水全系平鑲行為而導致,所以,為了將功折罪,他將造船一事交付與我國,並派兵駐守監督。你們說,這不是欺人太甚是什麼?」桑軼很是生氣,感覺平鑲任人擺佈。
「皇上,是臣之罪,請皇上責罰。」欒翎深知一切皆由自己引起,只好再次請罪。
「好了,怎麼解決才是現今之急,眾卿都想想辦法。」桑軼擺擺手,表示不想追究,畢竟欒翎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收服冷焱。能為平鑲添一名大將,倒也是件好事。
「皇上,龍玥之要求,並非全是壞事。」
桑軼看着殿下微微上前的公冶述,眼中掠過一絲神采:「此話何意?」
「近日,平鑲境內出現大批不明人士,據探查,是藍耀偵查兵。依此推論,藍耀近期有攻打平鑲的意圖。暫且不論造船事宜,一旦華宜的監察隊伍進入我國,藍耀多少會有些顧忌。畢竟造船事關華宜所需,如若戰事起,造船一事必將拖延,而這,必是龍玥所不願看到的。」
「這麼說來,在華宜軍隊駐在我國期間,便有了暫時安全的屏障?」
「皇上所言極是。」公冶述立馬附和,剛剛說的一大串話轉眼便被他定義為了桑軼的想法。想來他能位居右相,自是有深得桑軼所喜的地方。
而就在眾人以為此事已了的時候,殿外有人傳話過來,說是一封連玦的信。桑軼朝紀敏點點頭,示意她去將信拿過來呈上。然而,剛一看完裏面的內容,桑軼又犯愁了。
「連玦請求我國出兵,一同阻擊藍耀進攻。」桑軼拿着信急躁的抖了抖:「這都是些什麼事,寧邪他的野心也太大了吧,想同時吞併平鑲、連玦。」
「同時攻打的幾率有些小,即使藍耀兵多,也不至於走如此險棋。」蕭子兮上前一步,說出了自己的分析。只見他看向桑軼的眼睛繼續道:「藍耀想要攻打的意圖不假,但最終目標極有可能只是一個,所以,如此大張旗鼓,只是為了在真正出兵時刻選定一個對他們最有利的獵物。」
「如果真像你所說的,那這次的獵物必定是連玦。」桑軼終於送了一口氣,但又突然意識到自己手中還拿着一封信,頓時又憂傷起來:「這到底是發兵還是不發兵呢?」
紀敏聽罷,立刻上言:「皇上,我認為應當發兵,畢竟兩國曾經有過聯手。而且依據現在的形勢,連玦一亡,下一個目標必定是平鑲。所以,唇亡齒寒,當為以後着想。」
「誓女所言差矣,即便藍耀攻下連玦,短期之內不會有精力出兵平鑲。其次,我國曾對明燁有恩。再者,依據我最近所測,蒼浪政局不穩,動亂之際,將是各國覬覦的盤中餐。」不得不說,欒翎的一番分析確實有理,如此一來,也就給人眾人打了一副鎮定劑。
紀敏雖贊同,但連玦為顏湘之所在國,說什麼她都不能袖手旁觀。可桑軼已經決定不出兵援助,這對她來說,違背聖意私自調兵可是一件大事。
自君然離開景蘭山莊後,他就直接策馬去了伽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