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打電話給我，說他出去外面了，照顧不到家裏很多事情。」我雖然不擅長撒謊，但是也懂得取歡老人。父親在給我電話的時候，自然是交代過一些事情的，但是面對牛家人的慎重，我還是會懂得添油加醋一些！

    果然，看到我忽然說話，牛家人都看着我，在巨大的驚喜面前，他們還是比我懂得隱藏。即使很難掩飾臉上的喜意，卻也一本正經的聆聽着。

    「但是父親說咱家和牛家是不分的，他也怕別人閒話到時候。所以這指標單是一定要給小蕙姐姐的！不過父親提過讓大家不要傳出去，到時候讓小蕙姐姐去報名就好了！」我也難掩心裏的開心，因為看到大家開心，我瞬間感覺自己也活在幸福當中了！

    「良園想的周到！」老令婆皺紋似乎都綻開了，看着自己的孩子淡淡的說到。然後又看向我說道：「小河記性真好！難怪在學校學習的成績也好！」

    大家自然一團和氣的附和，好像這一刻屋裏儘是喜氣洋洋，沒有絲毫的不妥。也映襯了正月里的喜氣，在這一刻才好像真的是過年！

    「小河！你這指標單，是哪裏去拿到的？」牛赤水似乎有些不放心，或者說因為自己不識字，心裏始終有些不踏實的感覺！

    「我去村委拿的吖！而且是八爺親自給我的！」我靜靜的朝牛家人說到，想到當時牛爺囑咐我的事情，還有他說的那些話，我卻感覺好像是在眼前。

    「真好！真好！」聽到我這麼說，牛老令婆只反覆的說着這句，然後偏頭忽然看向永蕙。永蕙稍微一慌神，似乎明白了過來奶奶的意思，羞得直接便轉身進屋去了！

    「良園！哎！叫我說什麼好！」牛赤水終於明白過來，他是一個實誠的人，也不會說太多的話。這個時候心裏雖然高興的，連手都發顫了，嘴巴上卻似乎還在感嘆！然後說道：「這老弟啊，一直這麼有心，難怪鄉里人總是說他，只太顧人了吖！」

    牛三娘娘聽到這話，卻沒有多說什麼話，徑直轉身去了灶屋，片刻便端着一盆熱水出來，然後擰乾一條熱騰騰的毛巾，朝着過來給我洗臉：「小河啊！現在天氣冷，晚上睡覺前讓小蕙洗腳，再放兩瓶鹽水瓶開水放腳邊捂着！」

    感受着牛家人的激動，我開心的只會點頭。居然任牛三娘娘給我洗臉，當然能夠看到他們開心，我自然心裏也舒坦了很多！

    隨後牛老令婆招呼永蕙和牛三娘娘有事，她們一起去了老令婆睡覺的裏面屋裏，我只有陪着牛永楨他們在外面堂屋烤火。

    這時候在我看來，牛永楨顯然有些羨慕，拿着那張指標單依依不捨。但是他看着這張指標單，卻沒有說別的什麼話。畢竟這張單到手，別人可能還不知道其中的分量，他卻是完全明白，這相當於是給了一個人一份穩定的工作！

    牛永杉倒是沒有太多的表情，坐在我邊上烤火，也沒有什麼話語說出來。一邊扒弄着炭火，一邊看着炭火變紅化灰。

    偏偏看到永蕙的姐姐永蘭一臉不高興，她也沒有過來烤火。剛剛老令婆也沒有招呼她進屋去，讓她顯得有些被忽略了的樣子。這個時候她一個人在灶屋裏洗碗，擺弄的聲音都特別大。

    其實我倒是挺可憐永蘭，但是奇怪的是，我也經常來牛家，可是我感覺自己每年和她說的話沒有幾句。

    這次我拿出指標單的時候，可以看出來她是挺失落的。但是我也不能想太多，畢竟這事不是我可以決定的！

    可能有那麼近半個小時，牛老令婆和牛三娘娘母女終於出來。她們的表情沒有什麼特別，但是牛三娘娘和老令婆那難以掩藏的喜悅，卻是讓人知道她們的激動。

    我是替她們高興的，畢竟永蕙沒有上學之後，便一直幫忙在家裏幹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到了適婚年齡之後，就是找個婆家嫁了就算。

    但是如今因為突然有了工作，永蕙以後的生活肯定是不一樣的了。雖然這個時候我還沒有想那麼遠，只感覺到永蕙不住的朝我看。但是我看過去她的時候，她卻羞澀的低下頭去。

    隨後牛三娘娘再次的囑咐，讓她早點陪我回弘政堂，說是天色太晚，天氣又太冷。臨走還囑咐永蕙一定燒鍋大水泡腳，省得晚上冷腳了！

    我雖然不知道她們說了些什麼，但是我們往弘政堂返回的時候，永蕙一直沒有吱聲。

    因為距離不是太遠，加上看到牛家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