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寫意一直隱藏在心底這麼久的心事，被顧傾城突然間挑了出來，她的唇瓣微微緊繃了一下。

    顧傾城卻裂開嘴笑了起來，她不是笨人，只是程寫意太會偽裝，她不像是馮依依那樣，乾脆直接，在她的心底她一直以為程寫意是個好人，所以她並沒有多想曾經程寫意做的那些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現在重新回想起來，顧傾城倒是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程寫意，當初你從盛唐離職，後來又參加盛唐每個月的晚會，那一次你頂替我受傷，是不是你早就打算好的？」

    當時她不是沒覺得程寫意在她生命危險的那一刻，那麼挺身救她有些奇怪，可是程寫意腦袋流了那麼多的血，到最後也沒什麼要求，仍舊對她溫柔友好，她才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多疑了，甚至心底還因為自己對程寫意感到疑惑而內疚過。

    現在想一想……

    顧傾城彎着唇，又輕笑了一下：「程寫意，不得不承認，你那一招，用的還真是漂亮，苦肉計，用自己的生命危險做一個賭注，然後看似想要跟我關係走得更近一些，其實目的，是為了唐時，對不對？」

    「你還真是捨得啊……」

    顧傾城這句話帶着嘲諷語調的話，都還沒說完，程寫意便突然間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突然間望着她的眼神變得有些冰冷了起來，語調也是顧傾城從未見過的凌厲：「顧傾城，你都知道了，又何必來問我？」

    「啪——」隨着程寫意的話問完，顧傾城突然間就抬起手，衝着她的臉上，狠狠地甩了一耳光。

    程寫意被打的表情微微一僵，再次轉過頭的時候，看到顧傾城的表情，變得嚴肅而又冷沉。

    程寫意動了動唇，都還沒來得及說話，顧傾城便伸出手，再一次狠狠地衝着她的另一張臉，給了一巴掌。

    隨後，顧傾城就用力的掐住了程寫意的下巴，冷眼的直視着她的眼睛：「程寫意，我想你搞錯了，我不是來問你，我是來跟你算賬的。」

    「剛剛那兩巴掌，第一巴掌是我當年瞎了眼，掏錢給你交學費，我一直以為農夫和蛇的故事，只是一篇課文，現在我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還真有像毒蛇一樣的人存在！」

    「第二巴掌純屬我情緒發泄，你能說那麼噁心的話，我就敢給你耳光！」

    「程寫意，你不是討厭我嗎？今天我就讓你徹徹底底的討厭死我！」

    「在你眼裏，我什麼也不是，對不對？但是，有一些你不得不承認，我顧氏企業再不濟，也比你程寫意出身好，我顧傾城再不濟，長得也比你程寫意好！」

    「其實我知道，你那麼討厭我，無非是因為，你想要的，你羨慕的，你拼了命的想要去爭取的，你都得不到，而我偏偏卻全都有！」

    「怎麼？不服氣？」顧傾城笑了下：「別拿着眼睛這麼死命的瞪我，覺得我說的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