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嫁病公子 007鵪鶉
陰寡月蒼白的臉上是顧九十分陌生的冷凌,即使這個人她前前後後才認識不過一日,她也能知道這種表情鮮少出現在這張臉上。
「你,你怎麼在這?你喝了藥沒?」她略顯慌亂地開口。
陰寡月搖搖頭笑過接下她手中的布袋子。
「你放下,我來。」顧九一時緊張竟然大聲呵斥道。
臉一紅自知自己聲音太大了又道:「呃,那個,我來吧,你快去喝藥。」
顧九提着玉米頭也不回的廚房走去。
待將玉米放好,顧九就去房裏將包袱中的舊衣拿了出來,其實以前的那些衣服也不是很舊,只是多了些補丁罷了,沒想到以前的顧九雖然身在桃閣,也是做着下人的事,難怪生的這麼美還是個處子。
顧九換上舊衣服,打了井水就將寡月買的新衣洗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打算再穿了。
看陰寡月喝了藥,又進房讀書去了,顧九才安心的去做飯。她在廚房裏找了一下實在沒有東西可以做,她想着回來的時候村頭不遠處有一處林子,林子裏不知有沒有什麼活物或者溪流。
顧九在林子裏轉悠了半天沒有瞧見河流也沒有瞧見什麼巨大的活物,天近黑了,一個人逛着難免害怕,卻又不甘心就此離去。
正當顧九灰心的時候,傳來幾聲嚶嚶嚦嚦的鳴叫聲。
顧九聽着有些熟悉,借着天還有一絲光亮朝着那樹下凌亂的草窩裏盈盈一望。
兩個渾身羽毛如麻雀,個頭與斑鳩相仿,只是尾羽異常短小的物體在那窩中亂動着,顧九不敢打草驚蛇,驚訝的大氣不敢出。她竟然走運遇上了野生的鵪鶉。
這東西平時一點聲音也不發,直到下蛋的時候才會發出這嚶嚶嚦嚦的叫聲。
野鵪鶉善跳躍卻不善於飛翔,顧九想着想方設法引開那鳥,再去掏那熱乎乎的鵪鶉蛋。
它們很沉得住氣,直至顧九腳步里那窩更近了,它們才「嗖」的一聲巨響離開那草窩。
顧九唬得不輕,趕緊掏乾淨窩裏的蛋離開了。她承認這樣做殘忍,可是她沒有辦法。她不貪心不會大膽的去捉那鵪鶉,只要蛋就足夠了……
回家的時候鍋了玉米和米飯都大熟了,顧九望了眼寡月的房,看到還是黑漆漆的一片,料到他沒有看書想是睡下了。
這一天飢一頓飽一頓的虧他還活到了現在。
這一刻,顧九竟是暗自下決心要將他養得好些。
將淘來的鵪鶉蛋部分和着白菜煮了湯,沒有肉弄不了三鮮湯,最終隨意的灑下一點剛剛不知從哪家籬笆欄下摘來的蔥苗。
又將打進門時就醃了半刻的小半碗鵪鶉蛋裹了些粉,炸成虎皮鵪鶉蛋,這一來,廢了不少油,顧九吐了吐舌頭,要是陰寡月知道了定是要心疼的。
顧九將剩下沒做完的幾粒鵪鶉蛋放回了柜子裏,便將做好的飯菜裝了盤。
再抬眼時發現房裏的燈是亮的,屋內的少年早已開始攻讀了。
陰寡月從她進門的時候就被菜香打斷了思緒,真的好香啊,還從來沒聞過這麼香的菜。
昨日當晉侯府的人告訴世人他所娶非晉侯嫡女後,他院子裏屬於晉侯府的東西都被人撤走了,那些招待高官們的酒更是一滴不留。陰寡月倒是不在乎,本來就是不屬於他的東西他沒必要在乎,就算他們將他院子裏的東西全部搬走他也不會在乎的。
「陰寡月,吃飯了。」顧九輕聲道,整個人顯的有些疲憊還有狼狽。
寡月借着油燈的光亮看清顧九的小黑臉,「噗嗤」一聲笑了,他從懷中掏出一塊絹帕替顧九擦拭着臉。
顧九有注意他的絹帕,是一條用了很多年的帕子,上面還繡着幾朵寒梅。
陰寡月給他擦完臉又將帕子收好,望着顧九柔聲道:「難為娘子了。」
顧九有些不自在,雖然她願意照顧他,但是她還沒有做好當他娘子的準備啊,可是他似乎不是這麼想的,好像認定了她是他的娘子,再也賴不掉了般。
「咳咳咳……」陰寡月又開始咳嗽起來。
顧九望着桌上滿滿的一碗藥凝眉道:「還不吃藥嗎?」
陰寡月又拿出帕子擦了擦唇,虛弱道:「藥要飯後才能吃。」
顧九恍然大悟,一時心疼的緊,伸手就去給他盛飯。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