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嫁病公子 043流放嶺南
「嶺南那邊我認識一個將軍姓薛,就讓陰寡月去嶺南吧。」
顧九話音剛落,他搶着答道。
抬首四目相望,卿泓低垂下眉眼,柔聲道:
「流刑之人若能得功績在身,就能早一日回來。」
兩日前,牢房。
少年奄奄一息地趴在草垛上,受過刑,整個人顯得虛弱至極。
陸安的事跡敗露後,自是扯出了他,早知那人小人行徑,自己逃不過此命。
一個人影站在牢房外,少年撐着身子,偏頭望了那人一眼,淺淡沙啞的開口:「知道第一個來看我的定是你,幫我將這個帶給九兒……」
那是他寫下罪行時,偷偷寫好塞在懷裏的,他知道這個人一定會來找他。
「是我的錯。」那人沉吟了一句,他穿着牢頭的衣服,未曾蒙面,可是光線極暗,寡月依舊看不清他的容貌。
寡月搖搖頭,又道:「我若有幸還能活着,他日定助你成事,只願你務必將九兒帶離長安,要她好好過日子,這恩情我陰寡月當以餘生來報……」
君子從不許諾,終究是一語成箴。
夜風忽覺鼻尖酸澀,手握着牢門的木柱,顫聲道:「活下去……你若活下去,我才將她帶走,你若死了,我定將她殺了,讓她下去陪你!」
末了,他從懷中拿出大把大把的藥來:「內服的全吃了,外擦的全部用完,我在外面等會兒,一會兒你將藥瓶給我帶出去。我下次會想辦法再進來,外面的情況我會帶給你。」
夜風望着黑暗中寡月的方向,他聽聞他窸窸窣窣的脫衣聲,沒有一聲呻吟,他受過刑,也能知道他此時的苦。這一瞬他的內心變得無比柔軟,餘光隱隱有些複雜,他其實沒有幫他什麼不是麼,只是這個時候無論誰為他做什麼他都會用畢生來報答的吧……
——
牢裏足足撐了兩日的陰寡月突然在這日清晨的時候收到消息,充軍改為流刑,地點是嶺南薛營,不是漠北,不是戈壁,不是冰天雪地……他沒有想到他犯下如此重的罪還能被降為流刑,流放嶺南。
「陰寡月,你速速換身刑服,門外有人接你!」那牢頭看了他一眼。
寡月將衣服換好,又將脫下的衣服用布包着,款在了身上,等到了嶺南再洗吧。
他還記得那日,九兒盯着剛剛換好這身衣服的自己的樣子,那時候他以為他離她那麼近那麼近。可是如今九兒不在了,是他讓夜風將她送走的,她會傷心嗎?他搖搖頭,九兒本就想走的,一直以來都是他強留着她的,如果可以他絕不會放手,明知一路少不了艱辛他也不想放手的……可是他還是放了,一紙和離,以九兒的性格,估計不會再回頭了。
牢頭給他拷上桎梏,腳上的鐵鏈叮噹作響,他被牢頭牽了出去。
陽光很刺眼,他微眯着眼,看着一個騎着馬的衙役朝他走來。
「我奉命帶此人去嶺南薛營。」那人遞與牢頭看了一樣東西,牢頭便將人交給了他。
「可別把人給看丟了,搞不好你們衙役屬還有薛營和我們這牢房的人都得遭殃!」那牢頭說完朝牢房內走去,也不再管他二人。
「走吧。」衙役望了一眼陰寡月道。
「衙役大哥,能給我點時間麼?」
衙役順着陰寡月的目光望去,就瞧見一黑衣帶着斗笠的人,那人正是夜風。
「別冒險。」寡月凝着夜風道,「不差這十年,興許快一點三年我們還能再見,替我照顧宅子還有打聽顧九的消息。」
夜風重重地頷首,未多說一句,將手中的一個包袱放在陰寡月懷裏:「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裏。」
陰寡月將東西夾在懷裏,夜風看着怕他掉在路上,伸手將那包袱系在了他的胳膊上。
「衙役大哥麻煩你好好照顧我這位兄弟,他體弱多病,不能過了吃藥的時辰。」夜風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遞與衙役。
「我會的,這銀子我帶陰寡月收着,到時後就當給他買藥的錢,我也不想他死在半路,不是。」這話是說給牢房外的人聽得,他若不接下,更惹人懷疑。
「沒事了就早些上路吧!」他督促了聲,冷漠的調轉馬頭。
夜風靜靜的跟着送寡月直至東城菜市口。
今日是那陸安還有十餘名參與作弊考生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