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嫁病公子 第二十章纏郎怨二真相
一身黑衣的少女仰起頭,清風拂面,她突然覺得久違的輕鬆,榴花的香氣也是這般好聞,宛若置身夢境之中。
是夢吧,那但願不要醒來……
只有這一刻,她才感受到,這是真正的自己,她是自由的……
不是誰的籠中之物,她為自己而活着。
她伸手採擷下一朵鮮紅嬌艷的榴花。
至於鼻尖細細嗅起,唇邊揚起一抹淺淡的笑。
大門「吱呀」一聲,一個着素衣的少年端着一個大木盆子從屋內走出,他穿着木屐,抬腿跨過過門楹,朝河邊走去。
他命衛簿回江南軒城一趟,除去軒城幾個作坊鋪子,還有向靳鄭氏匯報這方事情以外,還要打聽一下華胥樓主的下落。
寡月一手攬着大木盆,一手捂着唇,抬眼他看了一眼西方天際,夕陽似火,目光慢慢的收回,又望了一眼似火榴林……
他抬起腳朝着榴林處的河流走去,寬廣的河面上,夕陽與河面相連之處,一葉扁舟遠去,漁舟唱完,這樣的意境給他帶來的是前所未有的震撼。
震撼——
他布鞋踏入濕漉漉的泥地里,讓他回想起一些往事,稟德十年會試即將開考的時候的一些事。
他慢慢的靠近河邊,忽地,他不疾不徐的步子,猛地止住,端着大木盆的手一抖,顯現摔落下來。
他望着河邊青草畔坐着的黑衣人,「他」手支一根竹竿,背影清瘦而又蕭條……
他心中的震顫被強壓下去,或許,只是一個遠旅的浪子。
他不甚在意的朝河邊走去,踩下接近河面的基石,將木盆放在最後一塊基石上,拿出髒衣服開始搓洗起來。
其實他穿過的衣服都不髒,只是需要清洗罷了。
夏日的河水溫溫熱熱的,接觸着指尖的皮膚,無比舒適,他愜意的勾起唇角,無比舒坦。
寡月的長袖高高挽起,露出一大截雪白的臂膀,他將一個竹筒罐子拿出,灑上些許皂粉,揉搓起來。
顧九早就聽到有人來了,見那人不過是來浣衣的便也不甚在意。
坐了許久,她才聞到那淺淺淡淡的草藥味,方才被榴林中的榴花給淹沒的馨香,此刻隨着晚風漸漸清晰……
她眉頭微動,有些不可置信,或許只是自己太過於懷念這種味道了吧?
那人如何會在這裏?
那人也不會她在哪裏,就在哪裏的……
許是執念太深,融入腦海,揮之不去罷了。不必太在意了,這些都是執念罷了,執念鎖住人思考……
她苦笑勾唇,將頭深深的埋在膝蓋上。
她想去找他,卻又不知道該去哪裏,是否該去宮門前守株待兔?
可是她眼盲,走至宮門,或許得花上許久了。
她沉思間,浣衣人已擰乾了衣服,將衣服放進小木盆里,裝皂粉的竹筒被收好,他起身準備離去。
少年的額際淌着汗水,經過一番運動,身上的那股味道也愈發濃了,突來一陣暖風,那藥香味散去……
顧九動了動鼻子,身子猛地一陣,她雙耳微凜,細細去聽那人的步伐。
茫然的開口:「是你?」
寡月身子震了一下,這沙啞減退的聲音,他也並不陌生,他止住步伐,緩緩轉身。
他深邃目光落在那個離他許遠的黑衣人身上。
顧九撐着身竹竿緩緩的起身,清瘦的身子顯得有些僵硬而又顫抖,她好不容易抬起僵硬的腿向前邁開一步。
足下一滑,她撐着竹竿還是站穩了些。
「真的是你嗎?」
已是夕陽西下,她看不清光影,只能茫然不知所措的開口尋問,她辨別的少年所在的方向與寡月實際所在角度有些差別。
寡月凝眉望着顧九,許久才想起這聲音該是誰。
那個盲眼的夫人?
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煩躁感。
他也曾怨過一個有夫之婦,為何要將他的心神分了去?他是怨過的……
想起他的九兒,他心中煩悶更甚,誰說夏季的天氣,人除了衝動就不能煩悶了?
他捂着胸口,他多次因為這個女人失神,這樣做是不對的,可是午夜夢回之際,當這兩個身影在腦海中重疊的時候,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