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嫁病公子 第九章囚愛一生
「三元及第,三元及第啊!」長安城中的大儒們瘋狂了,大雍史上第一個三元及第,的確是一件讓全城興奮的事情!
「軒城鄉試之解元,禮部會試又中解元,殿試又中了狀元!」一個一個如數家珍似的念念叨叨着靳南衣之事,如今快弄得長安城中的三歲小孩都知道靳南衣的名字了。
醉仙樓的甲層一號房火了,大雍開國以來第一個三元及第的人住過的客棧房間頓時成了香餑餑,一時間大商豪商們都揮金如土訂了這間房給下一屆要考的兒子用。
甲層一號房被大雍一紙商以一千兩銀子買走兩了,一時間許多人傷心了一陣。
後來又聽說住乙層一號房的出了一個榜眼,於是於思賢人還沒搬走便被人惦記上了。富商們都將目光投向了醉仙樓乙層一號,早前就和老闆商量好,榜眼爺還沒走銀子都抬來了。
一時間榜眼的乙層一號房竟然被炒到了兩千兩銀子。
於思賢對此表示無語望天,依舊照住不誤,這本來就是他定的宅子,他如何不住。
——
四月,紫藤園中紫藤花枝繁簇似錦,如夢似幻。
「那日那皇上都問了你些什麼?」顧九將茶盤放在石桌上。
寡月接過顧九的茶,示意她坐下。
顧九輕撩起衣袍坐在他面前,只是一瞬那右眼又跳動了數下。
寡月將茶盤中的茶點取出推到顧九面前,方笑道:「聖上問了一些學問方面的,後來……」
「後來怎麼了?」顧九拿着茶果的手一滯,急切的問道。
少年見狀一笑道:「後來親見的時候,他問我在哪裏上的學,由何人所教,日子過得怎麼樣……」
顧九微訝了一下,皇上連這些都問。
半晌,顧九沉凝了片刻,這些日子還真是有些沒緩過來,一晃,小寡月真成了狀元爺了……她頓了頓,痴痴然再問道:「待到四月中旬真的要披霞遊街了?」
寡月微微愣了一下,伸手有些慌張的握住顧九的手,這幾日顧九的頻頻失神他看在眼裏,他不知道她到底在擔心着什麼?她明明就在他眼前,而他感覺她離他這麼遠,身在長安,卻如同置身於鏡花水月之中一般。
「是的。」他清澈的鳳眸凝着少女,柔聲說道,「九兒,亟待五月入翰林,我便去汾陽見靳公,等我再以南衣之名入靳公門楣,立即求娶。」
顧九震了一下,未曾答話,只是微勾唇一笑。
許久倒是顧九先開的口,她笑問道:「大雍史上最年輕的狀元爺,您今後除去入翰林外,還有何打算?」
寡月身子一僵,俊臉微微發紅,而後沉聲道:「自科舉產生以來,所出狀元數百人,也不乏平庸之輩。為數不少的人高中之後一事無成,他們性格怪癖,飲酒成癖,窮困潦倒,暮年悽慘……」
顧九臉色頓時難看了許多,而寡月卻是勾唇笑道:「世事無常,三分天命,七分人為,九兒放心,也許我不會成為一個人人都稱讚的好官,但至少不會落得淒涼下場……」
淒涼下場……還有什麼比落迫的罪臣之子更淒涼的?
他微勾唇角,抬眼望着對桌的少女,數瓣紫藤花散落在她的髮髻,還有淺藍色的娟紗襦裙上,她白皙的皮膚上升起一抹淡淡的紅暈,清眸之中似有散不去的心憂。
突然來了一陣大風,二人頭頂的紫藤花搖曳了許久,片片花瓣似雪一般的飄落下來。
落得滿桌都是……
顧九伸出手要將那些花瓣掃下桌,卻瞧見少年將那一片一片的花瓣拾起,放入茶盤裏。
「紫藤花瓣能解毒、止吐、止痛,祛風通絡……」他微勾唇角,很快的將那茶盤裏裝了滿滿的一盤,「留些陰乾了做藥……」
顧九聽他如是說,也動起手來。
「這花朵還可以綽水涼拌裹面油炸,製成『紫蘿餅』、『紫蘿糕』……」那人繼續道。
顧九還真不知道這花瓣還能食?而且還能入藥。
她抬眼望了一眼頭上的紫藤,串串的蝶形花瓣,如蝴蝶的羽翼一般……
這花,不僅美,壽命長,而且還能入藥……
正當她陷入沉思之時,她聽聞少年於她耳畔輕輕說道梅是士大夫的高潔,而紫藤象徵着民間纏綿悠長的愛戀……
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