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愛·犀燃燭照 第5章_頁2
。」小菊擦了擦面前的一張桌子,將幾個花盆移開,殷勤地說。
「謝謝,不用。」賀蘭觽沒有坐,卻問了一句題外話,「你父親的病好些了嗎?」
「他……嗯……老樣子。」
皮皮低下頭,微微納罕。一路上她都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中,關於小菊的家事還來不及提起。這賀蘭觽怎麼會突然想起問候小菊的父親,又怎麼知道他有病?
「那你呢,過得好嗎?」賀蘭觽又問。
他的語氣很平淡,聽上去像是禮節性的問候,又仿佛話中有話。
偏偏這不咸不淡的問候讓小菊一下子不自在了。她不安地看了皮皮一眼,支吾着道:「不好不壞……老樣子。」
賀蘭觽點點頭,不再問了。
皮皮脫下大衣,挽起袖子,將地上的花桶碼好,將一排排的鮮花上架,電話響了起來。
「是訂花的,我來接吧。」小菊搶着說。
「發現沒?我的手已經好了。」皮皮揚了揚自己的手腕,「你歇着,我來接。」
果然是訂花,一打玫瑰,周五送到海天大廈1107室。皮皮熟練地記下電話號碼。繼而又來了兩位顧客,訂三套花籃,小菊和皮皮連忙向客人詢問場合、解釋花語、又給他們看各種樣品和照片。忙碌間瞥了一眼賀蘭觽,見他安靜地坐在一旁,雙眸凝視遠方,仿佛參禪打坐一般,不禁好笑地過去推了推他,「別發呆了。等會兒我陪你到市場裏走一走,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東西。」
「你們這裏有魚賣嗎?」他問。
「你想吃魚?那得去中南路的菜市場。」
「我指——觀賞性的魚類。」
「有有!我們這兒可多了,過了花市就是魚市。」
「我去逛逛,你忙你的。」
「哎——你不熟這裏的路,還是我陪你去吧。」皮皮趕緊說。
「不用。」賀蘭觽攔住她,掏出摺疊的盲杖,「你別跟着我。」
看着祭司大人固執的背影,皮皮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服務完客人,小菊過來說:「你看,老公回來了,什麼都順了,連你的手都好了。皮皮,我覺得你特好命,真的!」
她一面說,一面用墩布將地板認認真真地拖了一遍。然後去倉庫拿出一個飯盒,掏出一隻包子認真地啃了起來。啃了兩口,忽然啪嗒啪嗒地掉眼淚。
皮皮嚇了一跳:「怎麼啦?出什麼事啦?」
「昨天少波說……要跟我離婚。」
這委屈大發了,小菊一難過,竟嗚嗚地哭了起來。
皮皮連忙遞給她一盒紙巾:「不會吧?人家是開玩笑的啦。一定是你們吵架了,少波一動火就說了氣話。」
「沒吵,好久都沒吵了。最近他都不怎麼理我,上了床都不碰我。倒是他媽動不動對他使眼色。兩人當着我的面說悄悄話兒。」
皮皮跌足道:「我覺得,這事兒是他媽的餿主意。——少波肯定是被逼的。」
「以前又不是沒人逼過。老太婆尋死覓活地跟我們鬧多少回了,不都挺過來了麼?是少波一直想要個孩子,我們一直也沒有。去醫院查了,說我們都正常。」小菊哽咽,「我什麼辦法都試過了,□□都不知道看了多少,吃藥燒香求仙拜佛都快成迷信了。」
皮皮一聽也急了:「你們感情這麼好,可不能頂不住壓力說散就散啊!」
「我也這麼說,可是少波昨天的語氣特別堅決。昨晚說完這事兒就去了辦公室,生怕我糾纏他。老太婆更鬧心,直接把協議書拍在我臉上,行李都給我扔門外了,讓我立即滾蛋。」
「惡劣,老夫人太惡劣了!」皮皮本來是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這會兒也來氣了,見小菊已氣紅了眼,又怕她不理智,趕緊強調重點,「先別管她!說到底這還是你和少波的事兒,別讓她輕易攪和了!」
「是啊,他們母子倆齊了心兒地要離婚,我能不配合嗎?昨晚我提着行李回到家,轉身就打的到少波的研究所,當着他的面將字一簽,給他一個大嘴巴,揚長而去。」
這是小菊的風格,這是肯定的小菊的風格,只是皮皮一下子不能接受。
「你……你這樣啊!」皮皮傻掉了,「這不正中了老夫人的計嗎?」
「我本來還想給他媽一個大嘴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