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許遺珠 第49章小三想上位
陸遺珠也就是一時沒能緩過氣來,張媽過來扶她,靠着張媽的手緩了緩。過了一會,她擺擺手輕聲說:「我沒事。」
張媽還是不能放心,叫惠芳拿杯水來,要親眼看着她喝下去才算完。惠芳也站在一邊看着,低頭就瞥見了地上的手機。「咦,這不是先生的手機,怎麼在這裏?」撿起來一看,手機已經自動鎖屏。
本來看見她把手機撿起來,陸遺珠的心緊了緊。後來看見屏幕是黑的,才定下心,說:「先生落在這裏的,你給先生送上去。」
「張媽,」她白着臉靠到沙發上,「黎滿滿是什麼樣的女人?」
「好像是個明星吧,我老了,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張媽有點奇怪,「夫人怎麼突然想到問她?」
「沒什麼。」她說沒什麼,就是不想再說下去的意思。
張媽也不繼續問,笑着說:「夫人早上也沒吃什麼東西,特地給煨了甲魚湯,現在差不多好了。盛了給夫人喝點?」
惠芳把手機遞給顧顏殊的時候他還楞了一下,「怎麼在你那裏?」
「樓下放着呢,先生估計是放忘了。」
顧顏殊記得自己明明在睡覺之前放在床邊的,實在想不起來為什麼會在樓下,看來他真的是病糊塗了。也沒有放在心上,隨手放在一邊,問:「遺珠在樓下?」
「樓下坐着呢,好像有點不舒服,張媽陪着喝了點水。」惠芳如實一字一句都說得很清楚。
剛想問怎麼會不舒服,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低頭一看,他臉色大變。拿起來忍不住咳了幾聲,揮揮手讓惠芳下去。
確認沒人了,他才壓低了聲音接起電話:「黎滿滿,不要再打電話給我。」
「顧先生,你好。」電話那端的女人很顯然不是黎滿滿,聲音聽起來很端得住。
「你是誰?」他有咳了幾聲,高燒燒的他嗓子都快冒煙了,抓起床頭的水杯,猛喝下半杯也一點用都沒有。
那端的女人似乎輕笑了一聲,「我是黎滿滿的母親,你可以叫我黎夫人。我們滿滿還小不懂事,所以關於你和她的事情,我很有必要跟你聊一聊。」
顧顏殊閉上雙眼靠在床/上,似是不堪負重一般。因為生病,看起來有一種虛弱的蒼白俊美。語氣卻是不容置喙的鋒利:「我想我們沒什麼好談的,黎夫人,黎滿滿做了什麼,你應該很清楚。」
這下子黎夫人是真的笑了,他在這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她笑得如珠落玉盤,清脆好聽,落在顧顏殊耳朵里,卻異常尖銳,如魔音穿耳。她笑了一會才停住,雖然語氣還是溫和的,說出的話卻像淬了毒液的鋒刀。
「顧先生貴人事忙,不想跟我這種婦道人家聊也正常。這樣,我很理解你。跟男人聊天,果然還是要在商場上才有用。」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猛地張開眼睛,目光銳利。「沒有人可以威脅我,黎夫人,你也一樣。」沒有人可以威脅顧顏殊,想想柳如夢就是前車之鑑。
「顧顏殊,我希望你能想清楚。老黎雖然要退休了,可到底還沒退呢。」撂下這句狠話她就把電話掛了,轉身對着站在一邊提心弔膽的黎滿滿說:「黎公主,你挑男人的眼光不錯,很有挑戰力。」
黎滿滿接過她遞迴來的手機,隨手轉着,自嘲地說:「真可笑,我黎滿滿居然要為了一個男人處心積慮當小/三,媽,你告訴我,」看向黎夫人,「這樣做到底值不值。」
黎夫人伸手摸她的臉,狀似慈愛地說:「滿滿,做事不能瞻前顧後。往前走,勇敢一點,你會得到很多東西。」
「可是我不想當小/三!一點都不想!」她對着她喊,臉上的表情很痛苦。「我喜歡顧顏殊,我愛他,但是我想光明正大地跟他站在一起!」
「那好啊,那你就到此為止!」
黎滿滿被嚇住了,恐慌的看着她。黎夫人勾起唇笑,「是你自己捨不得,那就不要再說這些蠢話。滿滿,你要相信媽媽。你要的,媽媽會一樣一樣都給你,但是需要時間。相信媽媽,陸遺珠那個女人,我不會讓她留多久。」
「媽……」她淒淒地喊了一聲,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份肯定,迫切得身體都在發抖。「媽,他不會恨我的,是不是?你告訴我是不是?!」
「滿滿,我的好孩子,你聽媽媽說。」她坐到黎滿滿身邊,一邊用手指梳理她的長髮,一邊慢悠悠蠱惑一般地說:「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到那個時候,愛,或者恨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的,都在你身邊。」
就像她年輕的時候,黎先生口口聲聲說着愛,拒絕了她,連看她一眼都不屑。到最後她用盡手段終於能夠踏進黎家的大門,那個他深愛的女人早就化成枯骨一具孤零零睡在地下。陪在他身邊的,是她。所以,何必在意什麼愛恨,擁有了,就不要問為什麼。
黎夫人一掛斷電話,顧顏殊就怒火中燒,狠狠把手機扔了出去。手機被摔在牆上,摔成兩瓣,又反彈向不同的方向,有一半正好彈到門口,落在一雙繡花鞋前面。這雙繡花鞋是白底紫花,鞋尖上還嵌着一顆黑亮的珍珠。
顧顏殊順着那雙鞋子往上看,「遺珠。」
陸遺珠俏生生地站在那裏,穿着一身淡紫色的曲裾,衣袖寬大,身子削瘦,看上去簡直弱不勝衣。她就站在門口,也不進來。想是從仕女圖上走下來的,安安靜靜地在那裏。天氣很冷,屋子裏的暖氣卻打得很足。她捏着一柄團扇,半遮着臉,眼中是似笑非笑的神色。
他從沒有見過她這種神色,無論何時,她總是冷淡的,清潔的。可是現在,他看着她,卻突然覺得好陌生。
她低着頭看了眼腳前的手機碎片,又看向顧顏殊,俯身把碎片撿起來,走到他面前。「這麼大的火氣?」隨手扔到床頭,「誰的電話?」
「denny的,公司的合作案出了點問題。」僵了僵隨口又扯出一個謊話,伸手拉着她坐到自己身邊,把/玩起她捏在手心的團扇。「天還冷,怎麼想起把這個找出來了?」
陸遺珠含笑看着他,沒有說話。她很少這麼認真地看他,用目光細細描摹他英俊好看的眉眼,看得心內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