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踹了桓玄一腳，縱身躍過三尺來高的城牆，抓住那枝箭，身體疾速向下掉，風擦着耳畔呼嘯而過，曾經以為會隨着時光前進而逐漸消逝的記憶也斷斷續續清清楚楚從腦袋呼嘯而過，。

    沒想到最後我竟然是自個終結自己。

    噗一聲伴着巨大聲響。

    那邊謝雅玉與桓玄打了起來。

    「咳……咳……」

    我怎麼沒摔死？

    神在開我玩笑，故意讓我先悲劇後喜劇？

    身子下軟軟的。

    我往下一瞧，司馬德文一臉扭曲躺在我身下：「真……重！」

    我驚奇的一骨碌爬起來：「是神嗎，這麼遠的距離你怎麼跑到我身下？」

    司馬德文怒道：「你沒事跳什麼樓！」

    我小聲道：「你們打仗，拿我作人質，那麼多人我站那不好意思。」

    ……

    我剛說完這句，又一個人撲了上來，狠狠壓住我倆。

    我壓在司馬德文身上，那人壓在我身上。

    我剛想大聲道：「你做夾心餅乾呀！」

    一股淡淡香味襲來。

    我這才意識到撲過來的是謝雅玉。

    風忽得增大。

    似乎有無數東西從頭頂飛過。

    緊接着劉裕拿着銀盾騎着馬向我們跑來。

    他扔過來兩個盾。

    司馬德文抱了我飛身上了駿馬，一勒馬韁，用盾護着往陣營跑去。

    此時兩軍已然開戰，廣袤的大地上戰火狼藉，斷劍殘戈，硝煙瀰漫。

    我縮在司馬德文懷裏只覺五臟六腑跳動地好像不是自己的，但神經卻鬆弛了下來，閉上眼睛再不想睜開。

    迷濛中似乎有人抱住自己。

    一聲聲喚，綿綿傳來，似真似幻。

    睜開眼睛，就見着司馬德文，黑色眼珠子怔怔瞧着我，很乾脆又把眼睛閉上。

    語氣淡如水：「醒了？」

    「醒了睜開眼瞧瞧本王。」

    桓玄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我是他錦妃，也就是說那個所謂死去的錦妃已經復活了。

    我閉着眼，心念電轉，我到底該怎樣面對他？錦妃抑或段侍衛？

    我是決計不想假冒錦妃的，可是段侍衛也回不去了，怎麼辦哪，到底該怎麼辦？

    唇被壓住，我立刻睜開眼把他一推：「你做什麼！」

    司馬德文笑道：「我的段侍衛肯張開眼了？」

    我心裏一動，這麼說他認定我不是錦妃了？

    「嗯，這是哪？」

    「仍是尋陽，隔幾日就會京都。」

    「哦。」

    我起了身，司馬德文緊緊抱住我：「就沒話同本王說麼？」

    我疑道：「說什麼？」

    司馬德文瞪大眼睛：「離了本王這麼久，連想都沒想過嗎？本王可是日思夜想。」

    我撲哧笑了出來：「想過。」

    剛想說就在桓玄喊我然兒時想過那一次，忽的意識到屋內只司馬德文一人：「其他人呢？」

    司馬德文道：「門外候着呢。」

    我啊的一聲：「我怎麼出去見他們啊？」

    司馬德文正了臉色，雙手按在我肩膀上：「由你自己決定。」

    我摸了摸他的額頭：「這麼好？沒發燒？」

    司馬德文道：「沒同你開玩笑。」

    我不可置信問道：「真的？」

    司馬德文道：「只要你在我身邊，錦妃抑或段侍衛都不重要。」

    我小聲道：「那我還做段錦然，我本就是段錦然。」

    司馬德文驚訝道：「你要做錦妃？」

    我回道：「我們倆同名，忘記啦。」

    ……

    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從房裏出來。

    出了門，見了何侍衛他們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剛走進，人群呼啦啦散開，不自然看着我：「段……」

    也不知誰說了一句：「下官還有事先走了。」

    一大票人呼啦啦消失不見。

    迎面玉清梅走來，我往後退了一步。

    他也會如其他人那樣吧。

    玉清梅笑嘻嘻勾搭上我：「喲，小五見着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