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為妃之世子爺請繞道 103 挽青絲
抿了抿唇,瓔珞覺得自己實在沒有必要和秦嚴再在這一束蘭花上牽扯不清了,她轉開了話題,福了福身,極度認真地道:「上次小女記得和世子爺說過的,小女的閨房世子爺再闖,小女以後便不再理睬世子,敢是世子上次走的匆忙,沒有聽清楚小女的話……」
瓔珞這會兒有些後悔方才自己行為舉止太過輕率了,她方才被那蘭花刺激地精神不正常,對秦嚴太過親昵,失了距離,這不好。
都怪那一把蒜苗!將她都震糊塗了!
此刻她極力想回到衝來後花園時的情緒上,奈何話才說了一半,秦嚴便打斷了她,道:「我聽清楚了,故此今日未曾踏入你的閨房,難道不是嗎?」
瓔珞被噎的又是半響說不出話來,好吧,他今日是沒踏入她的閨房,可如今這情況和闖了又有什麼本質區別嗎?這還不如去閨房呢,天知道這花園會不會突然冒出什麼人來。
而且她叫他以後莫再踏入她的閨房,明明意思就是不讓他再這麼不合禮數的闖人家的內宅,這男人怎麼可以隨便偷換概念,裝傻充愣呢!
瓔珞瞪着秦嚴覺得現在和他真沒法愉快的交流了,她就不明白了,自己是怎麼就淪落到了這種毫無招架之力的地步的呢!
秦嚴卻是步步緊逼,上前了一步,沖瓔珞抬起右手來,將豎起的食指指腹示給瓔珞看,道:「瞧,我為了不闖你的閨房,特意寫了那張血書,連指頭都劃了。」
瓔珞瞧去,果然見秦嚴的食指上用利器劃開了一道不短的血口,此刻還往外滾着血珠。
她目光凝滯在那手指上,雖然覺得眼前男人有轉移她注意力的嫌疑,一時間卻也再說不出冷情的話來。
只皺了皺眉,道:「院子裏那麼多花枝樹葉,你隨便摘兩片葉子也能用葉汁替了墨汁的,哪個讓你割手了!」
聽瓔珞這般說,又見她目光留戀在他流血的指腹上蹙眉嗔惱,莫說秦嚴本就沒覺得疼,此刻更是後悔剛才沒劃拉的再長再深點才好。
他又上前了一步,卻是笑着道:「當時沒想到,下次我記得了。十指連心,這會子還疼着呢……」言罷,已是到了瓔珞近前,微微傾身低聲道,「要不你給我吹吹?」
他俯身間聲音就震盪在瓔珞的額前,瓔珞沒敢抬頭,心中跳了下,卻是想起了頭一次見面時的情景。這人身上受了那麼重的傷,自己給他包紮傷口也沒見他哼上一聲,還有那日在山洞中,他腿上的傷深可見骨,更是不曾聽他叫上一聲。
他是自己得了失憶症,還是以為她得了失憶症了。
如今這麼個小口子,倒說起疼來,還要她吹吹?
這男人的無恥無賴當真是若開了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了。還有,他這是從哪裏學來的調戲女人的手段?!
瓔珞微微咬牙,還沒開口拒絕,卻聽秦嚴嘆了一聲,道:「頭一次瞧見有人吹傷口還是在靖王府,長樂不小心摔了一跤擦破了手臂,父王將她抱起來笑着吹了吹長樂的手臂,還說吹吹就不疼了,父王吹過,長樂果然便不哭了。我這麼大受傷無數,卻從沒被人吹過傷口,倒不知是否當真被吹吹就不疼了,你可知道?」
瓔珞只覺秦嚴的聲音帶着些悠遠的沒落和寂寥,她心神不由微恍。
吹傷口自然是不能令傷口不疼的,甚至還不乾淨,可小時候每每她受了傷也是喜歡撒嬌讓奶奶幫她吹吹的,吹了傷口便得到了撫慰,便是還疼也覺好了許多……
後來送走了奶奶,又送走了爸爸媽媽,就算受了再大的傷也沒人會幫她吹了。這世上大抵只有最愛你的人,才會為你吹傷口,恨不能以身代之的分擔你的傷痛,也大抵只有從最愛的人身上,方才能得到那種撫慰和安撫,只要被吹下便覺得不疼了。
而這樣輕輕吹吹傷口就能撫慰你的人,不需要很多,有一個便不會感到孤獨淒清。
瓔珞心神恍惚着,雖覺秦嚴的要求太過曖昧不清,可想到他的身世,聽着他寂寥的話,卻心頭一點點泛起柔軟來,竟是怎麼都做不到拒絕。待反應過來時,她已輕啟唇瓣往秦嚴的指腹上呵了兩口氣。
那氣息吹拂在指腹上,痒痒的帶起一股酥麻直通心房,秦嚴不由便怔住了。瓔珞吹了兩下,心跳也有些快了起來,不再吹,從袖囊中抽出一條白絹帕來纏在了秦嚴的手上,打了個結。
瓔珞鬆開手,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