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之亂臣賊子 第二百二十一章冒險東進
夏天時蝗蟲泛濫,到了深秋初冬時,饑荒也就不可避免的在華北大地上爆發出來,重災區山東二十餘府縣顆粒無收,數以百萬計的饑民掙扎在死亡線上,居無一檐之覆,食無一宿之儲,流民遍野。走投無路之下,捻軍、幅軍、長槍會和水套軍等大大小小的農民起義接連爆發並壯大,組成一支支規模或大或小的反清武裝,與滿清軍隊和反動地主武裝鬥爭不斷,有力的打擊和動搖了滿清朝廷的殘暴統治基礎。
在此情況下,比歷史上更強大也更團結的太平軍也獲得了更加難得的發展良機,東南北三線出擊,向東已經打下除上海外的蘇南全境,向南已經深入浙江腹地並成功拿下了浙江省會杭州城,向北則兵臨鳳陽,飲馬淮河,先後與孤懸北方的太平軍火種李開芳、吉文元兩支軍隊取得直接聯繫,蘇北與徽北全境告急,長江下游一帶也只剩下了張國梁、吳全美和上海清軍等廖廖幾支清軍武裝,隨時可能覆滅。
危急糜爛的局面幫了咱們的曾老師一把,江西巡撫文俊誣告他在江西收降納叛大肆擴軍意圖不軌的密折送到了咸豐大帝面前後,焦頭爛額的咸豐大帝不但沒有再猜忌曾老師試圖謀反,還頒佈密旨把文撫台罵了一個狗血淋頭,要文撫台做好監視工作就行,別再無憑無據的告曾老師涉嫌謀反,寒了功臣之心,影響前線戰事。
咸豐大帝難得信任了咱們的曾老師一把,也無意中坑了曾老師一把,文撫台的極品性格是別人不招他,他都能無緣無故的想整人陰人,曾老師竟然敢害得文撫台被主子臭罵,文撫台當然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馬上就把曾老師列入了不死不休的黑名單,也立即開動起陰損得連老好人都想把他掐死的惡毒腦袋,琢磨報復和掣肘曾老師的主意。
說實話,曾老師此前真是命好碰上了駱秉章和吳超越才能走到今天,不然的話,任何一個手握實權的地方巡撫想要收拾他真是和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兩樣,揪住湘軍的部分軍餉糧草必須就地籌集這個弱點,文撫台馬上就下了兩道命令,也馬上就把曾老師整得死去活來。
文撫台的第一道命令是暗令,暗中知會江西各府縣地方官員,絕不允許他們轄區內的地方富戶捐錢捐糧給湘軍,那個富戶不長眼不聽話敢給湘軍一兩銀子一顆糧食,就馬上讓那個富戶地主吃官司!那個地方官敢不執行這條命令,文撫台就讓誰的頂戴落地,家破人亡!
第二道命令是明令,美其名曰為贛財贛用,乘着湘軍剛剛進入江西作戰還沒來得及完善厘卡建立,文撫台便搶先在湘軍還沒有來得及設卡抽厘的地方全部設上厘卡,不給湘軍抽取過路稅助餉的機會。
同時湘軍已經設卡抽厘的地方,文撫台也派人加設厘卡,並堅決不認湘軍開出的完稅憑證,逼着過路商旅只向江西厘卡交稅,商旅百姓叫苦不迭,湘軍的厘金收入也頓時為之大減。而上行下效,加之曾老師此前又有參倒包括前任江西巡撫陳啟邁在內的一些江西地方的劣跡,江西各州府的地方官也放開了手腳的整治報復曾老師,甚至還出現了江西地方衙門的差役毆打驅逐湘軍厘卡稅務人員的暴力事件。
除此之外,文撫台又藉口財政緊張,又斷然拒絕了曾老師要在江西建立火藥局和造船廠的請求,同時密令各地府縣不許給曾老師一舟一船,一兩火藥!
碰上文撫台這麼一個狠毒陰險的巡撫,曾老師算是徹底無招了,送銀子收買被文撫台控告行賄,出兵剿匪被文撫台派江西軍隊搶功,勸地方士紳樂輸助餉被誣告為勒索地方,好不容易打下一個被太平軍控制的城池,殘敵還沒有肅清,江西清軍就已經衝進了城裏封存糧倉銀庫。和文撫台講理,文撫台**,和文撫台**,文撫台講朝廷大局,和文撫台講朝廷大局,文撫台耍無賴,和文撫台耍無賴,文撫台又回過頭來講理!沒有地方實權,又沒膽子和地方督撫直接武力相向,曾老師是怎麼講也講不過文撫台,也不管怎麼做怎麼都被文撫台故意掣肘刁難。
在此情況下,計劃中原本應該十分順利的收復江西失地的戰事自然舉步維艱,倉促擴編至一萬餘人的湘軍缺糧少餉,武器彈藥和舟船車輛要什麼沒什麼,曾老師積淚漲江之餘,也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曾經恨之入骨的忤逆門生,還有曾經故意對自己見死不救的駱秉章——和文撫台比起來,吳撫台和駱撫台簡直就是聖潔的天使,聖賢的君子啊!
想起來也沒多大用了,並非朝廷編制的湘軍在錢餉來源方面在組建時就說得很清楚——就地自籌!吳超越和駱秉章此前無私承擔了七千湘軍在湖北的八成軍餉糧草,剩下的兩成必須曾老師自己想辦法,到江西後新擴編的湘軍士卒所有的糧草軍餉,也全部得由曾老師自行承擔,駱撫台和吳撫台可沒說過要無條件供養湘軍到死。
明知道可能不大,但曾老師還是決定試一試,派郭嵩燾帶了兩道書信返回湖北和湖南,分別遞交給吳超越和駱秉章,懇求吳超越和駱秉章再給自己承擔一些糧草軍餉,幫自己解燃眉之急。
水路交通方便,小半個月後,郭嵩燾帶着駱秉章和吳超越的答覆回到了湖口,結果雖然是光看郭嵩燾垂頭喪氣的模樣就知道沒什麼好消息,曾老師還是抱着最後一線希望問道:「怎麼樣?籥門和慰亭怎麼說?」
「駱撫台帶下官去看了湖南的藩庫,又讓下官看了巡撫衙門的收支帳單。」郭嵩燾沙啞着嗓子說道:「湖南藩庫里,已經連一兩銀子都沒有了,每個月地方上應該送到長沙的稅銀,一大半的府縣,都在地方上就直接充抵駱撫台之前向地方借的銀子。就算勉強能送到一些,也是還來不及入庫就已經用於償還向各大商號錢莊借的銀子。湖南巡撫衙門裏的師爺和差役,也兩個月沒發俸祿了。」
「駱撫台還說,如果曾部堂你不想逼死他的話,就請別再向他伸手了。」郭嵩燾神情痛苦的說道:「按照朝廷的規矩,大帥你的軍隊到了江西,他就不應該再繼續承擔那十四個營的四成軍餉,應該請大帥你在江西地方上自籌。」
早就知道已經被榨乾的湖南幾乎毫無可能再榨出油水,但是親耳聽到了駱秉章的答覆後,可憐的曾老師仍然還是大失所望,只能是繼續打學生的主意,問道:「那慰亭那裏怎麼說?」
「吳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