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啊！」徐凡看着少女的背影，輕輕地說出了口。

    走在前面的少女雙肩一顫，不過沒有回頭。

    「耶，上鈎了！」王昭君在心裏歡呼，不過卻沒有表現出來。

    她回過頭，語氣裏帶着一種冷漠：「你愛我嗎？我說的不是那種少年稚嫩的愛情。」她既是演戲，也是說出自己的心聲。她的心裏充滿了期待，只是，看着徐凡默不作聲，期待漸漸地消失着。就在她猶豫自己的做法是不是正確時，徐凡的聲音響起。

    「愛。」

    「呼，」少女在心底長出一口氣，辛虧他上鈎了，不然她還真沒法再回頭了。

    「那你猶豫什麼？」少女問。

    是啊，徐凡真想給自己一巴掌，自己剛才怎麼想的？未來的路，從來都是自己在走，有什麼樣的結果，完全在於自己做了什麼樣的選擇。去他的學院考試，去他的死亡率，我就不信了，我徐凡會通不過一個報名考試！人不輕狂枉少年，有花堪折直須折，莫等無花空折枝！

    過了自己心裏這一關，徐凡感到一身輕鬆。

    「我在猶豫，你會不會再次接受我。」徐凡真誠的看着眼前人，那在北風中飄揚的一縷縷青絲，凍得通紅的小臉，讓人心生憐意。

    「如果我愛你，你還會接受那份強加的婚姻嗎？」徐凡特意加重了「強加」倆字。

    少女哪裏聽不出徐凡的意思，偷偷一笑，又裝作憂心地說：「自然不會，可是，我不需要你可憐，萬一你是為了安慰我而騙我呢？」

    少女看着徐凡皺起了眉頭，又補充說：「而且，我會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嗎？我可是女孩子的。」

    徐凡豁然開朗，原來是這樣的。他心頭一動，想起了那個自己聽母親講了很多遍愛情故事，不如？

    「咳咳，」徐凡整理了一下心緒，「這樣吧，我明天早上帶你去個地方。」

    少女好奇：「幹嘛？」

    「你就說去不去？」徐凡賣了個乖。

    「你不會？」少女鄙夷的看了徐凡一眼。

    「我去，你想多了。」徐凡頓感無語。

    「到時候電話吧，我先回了。」少女哈哈一笑，轉身離開，銀鈴般的笑聲響滿街頭。

    第二天，凌晨三點。

    「喂，你有病啊，這麼早把我叫出來，冷死了，而且還很黑。」

    徐凡看着面前過的嚴嚴實實的少女，不是王昭君還能是誰？

    「帶你看個東西，走吧。」徐凡笑笑，神秘地說。

    「去哪？」少女緊緊跟上。

    「邊走邊說吧。」徐凡帶頭向蔡家鎮的西山走去。

    少女不滿的在身後嘀咕着，徐凡覺得有些好笑，也有些幸福，就把這次目的講給王昭君聽。

    「山？山有什麼好看的？」少女有些後悔，這大半夜的叫人去看山，這是有多木吶的腦子才能想出的表白方法。。。。。。

    「這樣吧，關於這次旅行，我給你講個故事。」徐凡就這樣便往山頂走便給少女講述她從媽媽那裏聽來的故事。

    徐凡的媽媽在年輕的時候因為下鄉運動，曾在西山上的一個叫做零胡村的小村子住過。

    那是，徐凡的媽媽和徐凡的爸爸剛相戀，這樣長時間的分別使得徐凡的媽媽整夜相思，睡不着覺。有天晚上，徐母在一天的勞動之後，於院裏散步休息。

    徐凡記得很清楚，媽媽是這樣講的：「我看着在黃昏中的村莊，幾幢老屋，一排老樹，昏鴉撲騰着翅膀，裊裊的炊煙，那種畫面感讓我沉浸。我忘了我是來幹什麼的，忘了自己是誰，只是安靜的站在院子裏，感受着那至今都讓人懷念的寧靜。」

    「你媽挺有文采的。」少女笑着說。

    「仔細聽。」徐凡嚴肅的說。

    「哦，」少女吐了吐舌頭。

    徐凡接着講。

    徐母不知不覺站到了夜晚，煥然看到皎潔月光，不禁悲從中來，思念起徐凡的父親。她甚至有種立刻沖回家的衝動，就在這時徐母聽到一句歌聲。她楞了一下，聽了聽，聲音應該就在附近，像是呢喃細語，歌詞聽不清楚，但聽一了會，她聽清了曲調，這分明是《映山紅》，聲音蒼老卻不顫抖：

    夜半三更喲盼天明，寒冬臘月喲盼春風，若要盼得喲紅軍來，滿山開遍喲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