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壁天堂 第四章下山
「咯咯咯」,伴隨着清早的第一縷陽光,村裏的公雞發出了新的一天的第一聲晨鳴。晨霧從大峽谷底升起,似一條薄薄的絲綢,漂浮在峽谷的腰部。太陽從村子東南邊緩緩升起,站在兩千多米高的地方,太陽竟是這樣一般景象:紅紅的火球跳在山頂上露出了一個頭,迸發出金色刺眼的陽光,滲透了峽谷里的晨霧。幾隻早起的鳥兒在峽谷上空飛過,「嘰嘰」的叫聲和着公雞的晨鳴,喚醒了峽谷新的一天。
雞叫不一會兒,方媽就起床開始做早飯了,農村人都起得比較早,又是農忙季節碰上艷陽天,更是要趕緊起床做飯吃了下地,怕等到中午太陽太大身體受不了。
就在方媽開始準備早飯的時候,方爸也整理着身上穿的那件破舊褪色的黑色襯衣上的紐扣從低矮簡陋的房裏走了出來,習慣性地坐到了屋檐下的那個小木頭板凳上。他從褲子口袋裏拿出了一個舊舊的看起來有些時候了的膠袋。從裏面不慌不忙地拿出了一隻竹筒做的煙杆,又接着從袋子裏拿出了一根嘗嘗的煙葉,掐了兩節裹成了一根半個手指粗細長短的旱煙。他很熟練地把裹好的旱煙插在了煙杆里,將煙杆放在了嘴邊,又從放煙葉的包里取出一盒已經用掉一半了的火柴擦然了一根放將嘴上的旱煙點煙,「噠噠噠」一口一口開始抽了起來。抽煙的人都有個習慣,喜歡早上起來和飯後還有睡覺前抽上幾口,方爸也不例外。
還沒抽到一半,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見七點過快八點了,時候不早了,就大喊一聲:「大河,趕緊起床吃點飯下山去買鹽了,大河!」這手錶還是他曾經當村支書的時候縣裏面獎勵的了,都很多年了,壞過好幾次,但每次他都會走很遠很遠的路到縣城裏去找修表師傅把它修好。
過了幾分鐘,見大河沒反應,方爸又叫了兩聲,還是沒反應。方爸從嘴裏拿出了煙杆在板凳邊緣磕了幾下煙灰又把煙杆含在了嘴裏,起來轉身就朝方大河的房間走去。
「大河,還不起來嗦,快點起來吃點飯下山區買鹽。再不起來就趕不到午飯前回來了。」方爸來到大河的床邊,用手推了推睡得正香的方大河大聲說道,生怕大河睡得太沉就聽不到了。
方大河用軟綿綿的手揉了揉睡得快要睜不開的眼睛,懶懶的呻吟了幾聲:「啊,知道了……」還沒睡醒的方大河在朦朦朧朧中磨磨蹭蹭地穿好了衣服褲子,走到火爐前拿起碗筷從鍋里舀了半碗土豆泥吃了幾口。
「吃飽了,錢在哪兒。」大河放下碗筷對爸爸問道。
方爸回到房間從一個小盒子裏拿出了五毛錢遞到了方大河手裏對方大河囑咐道:「你可別弄丟了啊,到懸崖了小心點。」
「路上一定要小心點。」方媽不放心又再一次對方大河叮囑到。方大河的爺爺當初就是在上下的梯子上遇到地震摔到下面去摔死的,所以,每次方大河上下山的時候方爸方媽都要再三得叮囑方大河,生怕他在上下山的路上出什麼意外。
「知道了知道了。」接過鹽票方大河覺得爸媽這麼囉嗦不賴煩地應了一聲轉身就出了門了。
從方大河家到山下峽谷邊的小鎮上走路下山要一個多小時,上山就更久了。下山的路上的頭一段路方大河一路小跑,路上碰到了同村外出下地的大伯,是個中年男人。方大河很有禮貌地招呼了聲:「大伯。」
「這麼早要就出門,要下山去哇大河?」這個中年男人問道。
「嗯,家裏沒鹽了,下山去買點鹽回來趕中午。」方大河一邊回答一邊往前路快步走去,不敢耽擱一會兒,生怕趕不到中午飯之前回來。
太陽已經高高的越過了山頂,陽光開始慢慢炙熱,一路上沒有大樹乘涼。炙熱的陽光照射在這個十8九歲的青年小伙的身上,狠狠地扎在每一寸沒被衣服褲子遮住的皮膚上,本來就黑黝黝的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黝黑中發亮。不一會兒,汗水就從方大河的額頭兩鬢成珠狀地滾到了臉頰上,方大河用手擦了擦滲出的汗水繼續往山下走去。走了大概十多分鐘就來到了第一個懸崖旁邊。下山的路上一共要經過兩個筆直的懸崖,六十年代之前,山寨上的村民上山下山都是攀爬搭在懸崖上的木製梯子。每每上山下山都是一次驚心動魄的冒險,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但最危險的還是下過雨之後,下過雨之後的木梯濕滑,稍有不慎更容易掉下這落差兩三百米的懸崖摔得粉身碎骨。
但是到了六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