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婚 恨婚最初版本7
凌偉取出手機瞧了瞧,「哎呀,十一點多了,我們得回去了。」
唔,時間過得真快。四人紛紛起身告辭,吳新和小慧目送他們乘上各自的私家車,駛進夜幕里。
小慧對吳新說:「小剛快下班了,我也要回去了。」
吳新不捨得說:「你再陪我坐一會兒,我就送你走。」
晚上八點鐘的時候,梅艷冰在藍月的門口徘徊着。她今晚是經過精心打扮的,一身淺紫色的真絲無袖連衣裙勾現出曼妙的身材,雪白的脖子上掛了根精緻的銀鏈子,高貴而迷人。
然而她的表情是很煩惱的,皺着秀眉,長指甲掐進柔軟的黑色真皮包里。她在想,要不要進去?他,他看到她會不會再笑她?會不會更瞧不起她?
站在門口也能隱約聽得到裏面的熱鬧,不知道小剛現在在不在台上。梅艷冰一想到小剛狂歌勁舞的樣子就再也沉不住氣了,她想,進去喝杯咖啡聽聽歌,反正她不搭理他就是了。一面想着,一面邁了進去。
大廳里依舊燈紅酒綠,鼓樂喧天,氣氛情調一切如故。舞台上小剛抱着吉它邊彈邊唱,一組圓形的聚光燈將他整個圈住。他依然熱情似火,依然魅力四射。
梅艷冰忽覺心臟猛跳,有一種做賊的感覺,臉頰上竟微微發燙。
照例挑了個靠近舞台的位子坐下,要一杯咖啡,二碟西點。
手在慢慢攪着咖啡,眼睛卻眨也不眨地望着小剛。好想他,好念他,也——好恨他。看着看着,小剛的目光竟然與她相對。她一陣慌亂,想避開他的視線,但眼睛卻不聽使喚,仍着魔般地凝望着他,再也移不開半分。
小剛恰好唱完了一曲,然後,調子一轉,吉它的弦音變成了一連串流水般的錚琮。像珍珠在撞擊,撞擊出了許許多多清脆的音浪。他唱的是一首十分十分動聽,十分十分有味道的歌:
外面的世界十分十分精彩,外面的世界十分十分無奈。多少年以來,我一直一直流浪在外。道路坎坷,前途渺茫,我卻仍然仍然逍遙自在。懷抱着吉它,一路上歡唱。我是多麼多麼地快活,因為因為有你的存在。你說你喜歡我的歌唱,願意願意陪我一起流浪。不知何時,昨日的誓言已是舊夢一場。我還在歌唱,我仍在流浪。我一直一直在尋找着曾經曾經的遺忘……
歌聲、笑聲、歡呼聲,響成一片。
梅艷冰聽得醉了,痴了,呆了。小剛的每一首歌都讓她着魔,讓她瘋狂。她忘記了惱怒,忘記了羞赧,忘記了惺惺作態。她只是熱烈的崇拜的仰望着他,像一個最虔誠的信徒,仰望着她最崇信的神祗。
小剛一面彈,一面唱,一面竟走下舞台。歌迷們又瘋了,又笑又叫地起身圍向他,「小剛,我好愛你!」「小剛,你唱得真得好棒!」「我叫安琪,小剛,我叫安琪!記住我!」……
場面有點亂,不過還沒有歌迷真敢上前拉着他不放。小剛微笑着,撥着吉它,走到梅艷冰的面前停下。一雙黝黑的眸子緊緊鎖住她,沖她邊笑邊唱:
你是否是否仍喜歡我的歌唱?你是否是否還願陪我一起流浪?昨日的誓言是不是一場舊夢?你是不是就是我尋找的那個遺忘?
哦,天哪!他是在為她而唱嗎?梅艷冰腦子像被高馬力的汽車撞擊了,轟地一聲變成空白。然後,飄飄然像走入夢中。
吉它聲停了,歌聲停了,喧鬧聲也停了,一切靜止下來。小剛深深凝視着她,低沉又誠懇地說:「對不起,我為那天的失禮道歉,希望你能不再生氣。」
噢,老天!梅艷冰只覺一股熱潮直涌腦門,她幾乎要昏過去。鎮定點,鎮定點,她提醒自己要鎮定。在這個狂妄的傢伙面前她不能昏頭,他以為他是誰呀?以為她是那種可以予舍予求的女人嗎?她應該很拉風地不甩他,起身走人,給他點顏色瞧瞧。但是,她只是呆呆地坐在那裏,看着他,然後可憐兮兮地開口:「我沒有生氣,就算是開始有一點點氣,聽了你的歌,我也不再氣了。」
口哨聲,喝彩聲,鼓掌聲重新響徹一片。所有人都為小剛歡呼。小剛笑着沖歌迷們擺擺手,算是答謝。他輕輕放下吉它,在梅艷冰的對面坐下。歌迷們也都回到原位繼續喝酒聽歌。
另一位歌手走上舞台,唱起一首時下流行歌:
擺脫不了你的愛,怎麼解釋你才明白?我在深夜裏獨自徘徊,找不到我要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