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 第八章春宵一刻值千金
雲卿那邊商討着該如何對付皇室,如何應付皇室的陰謀,這邊皇宮中的人也沒有閒着,貴妃風曉憂的寢宮中,慶遠帝和風曉憂相對而坐,兩人中間的長榻上放置了一盤棋,瞧見風曉憂落下一顆白子,慶遠帝鷹眸一閃,面上卻笑道,「愛妃今日心神不定啊,往日中可沒有這般輕易的輸過!」
說完他落下一子,把風曉憂的棋路堵得死死的,只見棋盤上白子黑子阡陌交織,密密麻麻的棋子看得人有些微微發暈,但是能看出來的是經過方才慶遠帝落下的那一顆黑子,白子已經沒有了棋路可走!
無奈的輕笑一聲,風曉憂嘆道,「陛下的棋藝幾十年如一日的好,臣妾就從未在陛下的手中討到過便宜呢。」
慶遠帝微微一笑,鷹眸一閃,他把身前的棋盤一掃,白子黑子立馬從棋盤上滾落而下,顆顆玉石和地面相撞,發出悅耳的清脆響聲,他朗聲一笑,「不過是些個棋藝罷了,以愛妃的聰慧敏銳若是拿出十分的心思跟朕下棋,定然不會這般快便輸了。」慶遠帝明黃色的龍袍微微一動,那上好的繡工繡出的張牙舞爪的飛龍幾乎要活過來,他扶着小小的木桌輕輕的靠在身後的牆上,略帶懶散的笑道,「自從朕給風愛卿和孝和賜了婚便沒有見你真心笑過,愛妃是否記恨上朕了?」
風曉憂猛然一驚,連忙從長榻上跳了下來,面色微微發白,「陛下言重了,臣妾不敢!」
慶遠帝仿佛微微吃了一驚,他淡然一笑,也悠然的從長榻上下來了,扶起風曉憂,感覺到她微微發顫的手指,好笑的道,「愛妃何必這般驚惶,朕不過是隨便問問罷了。」
窗外有略微熾熱的陽光照了進來,那明亮的光線照在兩人的身上本該是極為溫馨的場面,卻不知為何讓人看了生生的感覺到了冬日的寒冷。
風曉憂順勢站起身,垂下眼眸,眸光中略帶傷感,她苦笑一聲,「陛下也知道,自從……自從臣妾的孩兒夭折之後,得知自己再也不能生育便一心把心思放在了那幾個小輩身上,瑾兒他最是溫潤懂事,臣妾自然是對他多了幾分疼愛,這孩子自幼身體不甚好,偏偏又是個懂事的,從來都不讓我們這些長輩為他操心,臣妾是真心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的。」
她眸光中含了幾分淚意,用帕子抹了抹眼睛才勉強笑道,「若是臣妾的孩兒還活着,不知道是不是也像瑾兒那般懂事,惹人憐惜……」
慶遠帝聽她提起那個夭折的八皇子,鷹眸不由得帶上了幾分銳利和別的什麼,他很快用笑容掩飾掉那一絲情緒,輕嘆一聲把風曉憂擁到懷裏,感受到她微微僵硬的身體,出言輕聲安慰道,「是朕的疏忽才讓歹人害了我們的孩兒,若是他長大了今年也該有十五六歲了吧,這些年來朕是疏忽了你的感受了,憂兒,這些年來也苦了你了,朕看你也是喜愛孩子,尤其是小十那丫頭,不如朕就把惠妃的十公主過繼到你膝下撫養,你看如何?」
風曉憂目光一冷,惠妃是何必勝的親姑姑,何大將軍的親妹子,因為何必勝和風藍瑾是師兄妹的事情,兩家走的雖然不近但是也不遠,她也因此和惠妃的關係一向不錯,惠妃入宮了十多年只誕下十公主一個女兒,心疼的恨不得放在心尖尖上來疼,若是陛下把小公主給了她撫養,惠妃豈不是要恨死她!
這哪裏是憐惜她膝下無子,分明是給她樹敵。
想是這般想卻沒有表現出來,風曉憂微微一嘆,輕緩的推開慶遠帝。
「陛下,您憐惜憂兒,憂兒不勝感激,只是這事兒憂兒卻是不能答應的。」
慶遠帝眸色一厲,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淡淡道,「哦?那卻是為何?」
風曉憂苦笑道,「陛下,您不是女子不能理解女子的心思,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兒就是自己的血肉,您要把小公主給了臣妾那惠妃妹妹的心尖恐怕是要滴血的。更何況十公主現今已經懂事了,早已認定了惠妃妹妹為母妃,您這般把她送到了臣妾這裏,恐怕小丫頭也不會開心。臣妾往日中最是喜愛她,若是見着她臉上的笑容因為臣妾沒了,臣妾是要內疚自責一輩子的!」她看着慶遠帝要出言反駁,黯淡下了眸色,哀傷道,「更何況,臣妾的孩兒雖然沒了,但是他永遠都活在臣妾的心裏,臣妾永遠都忘不了他在臣妾的腹中十個月,不會忘記第一次胎動和他第一次調皮的伸小拳頭在臣妾的腹中玩耍,他雖然不在了,但是臣妾也沒打算用別的孩兒來填補這個空缺,那孩子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