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倆說着閒話,手上的活計也做得差不多了,正當清兒要起身替娘捶肩揉背時,忽聽到一陣女子的嬌聲細語,其還穿插一個男人干啞的笑聲。
「看你!掐得沒輕沒重,弄得人家好痛……」聽女人的聲音正是吃銀紅醋的桃花,「人家以為……把人家給忘了……」
「哪能?桃花可一直開在大爺的心裏,來……讓大爺親一個……」男人的笑聲淫/盪無比。
不多時,桃花挽着一個一瘸一拐的男人慢騰騰地走進院子。
李氏她們所工作的院子,位於驛館後面的西北角,除了後院要解手的婆子丫環,平時很少有人走動,男人更是很少出現。
「等人家一會兒,馬上就好!」桃花嫵媚的丟了一記媚眼,轉身進茅房解手,獨留那個男人在院子裏等待。
今兒個還是清兒第一次見異界的男人,忍不住掃了一眼,只這一眼,差點讓她把三天前吃得饃給吐出來。
奇醜無比!
男人大概四十多歲,個子不高,滿臉的麻子、歪嘴斜眼,下巴上還橫着一道長長地刀疤,兩條腿一長一短,走起路來一瘸一拐。
人丑也倒罷了,他眼神里冒着邪意、色光,掛着垂涎三尺的色象竟向李氏走來。
來到跟前,假模假似得經李氏見過禮。他嘿嘿一樂,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李氏許久。「這位娘子就是大名鼎鼎鎮北將軍的遺孀吧?」
李氏被來人盯得很不舒服,強忍住胸中惡感,輕輕一施禮。「不敢當!正是賤婢李氏!」
對於李氏的識趣,男人很是滿意,又齜了齜牙。「在下侯天寶,是海城驛館的總管,仰慕李將軍威名已久,今日特來慰問一二。」
聽到他自報家門,李氏和清兒心中一凜。
侯歪嘴?!
不曾謀面,卻早已久聞其名!可以說是如雷灌耳!他的好色、毒辣……
李氏母女不覺提起十二分精神。
不等李氏講話,清兒嘿嘿傻笑着拉住娘的衣角。「餓……餓……」
「清兒,乖!一會就吃飯了!」李氏安撫好她,又回頭恭謹地回話。「賤婢不敢當總管的美言,罪臣而已。」
侯歪嘴此刻哪裏聽得到李氏的話,眼中只見得李氏徐娘半老,風韻猶存,隱隱還帶着從前貴婦的驕貴,滿腦子裏就想着將她納入懷中。「何必那麼客氣,有用得到侯某的,李夫人只管說話……」說着,他笑嘻嘻地湊上前,想要拉住李氏的手。
第一眼便覺得侯歪嘴不是什麼好人,李氏時刻小心提防地盯着他的一舉一動,見他伸手,她連忙後退一步,躲開了!
伸出去想要偷香的手落了空,侯歪嘴的臉也沉了下來。惡毒地眼神死死地釘在李氏身上,半晌才陰森森地說道:「口中自稱賤婢,可心裏只怕還以為自己個兒是將軍夫人呢吧?呸!來到海城,落到我侯天寶手裏,縱然是貞節烈婦最後也得乖乖地從了……識相點!別忘了您的傻閨女……」
李氏身子一僵,清兒則自顧玩着黑黑的手指,衝着侯歪嘴傻笑。
原本和桃花打情罵俏的侯歪嘴,此刻的心思都轉到了李氏的身上。早聽說她們母女到了,一直沒機會見,今日一見便長到他心裏看,見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又掛着得意的笑,哼着曲兒,神輕氣爽得等待他的答覆。
「爺……」桃花一步三晃地走過來,「說好等桃花的,卻跑到這兒,看人刷馬桶?」她厭惡得捂住口鼻。
「多難聞!快走吧,省得沾得渾身臭烘烘得!」桃花強拉着侯歪嘴向外走,轉身時狠狠地剜了李氏一眼。面對侯歪嘴時又換上了副笑盈盈的溫柔像。侯歪嘴好色,她豈會不知?只是暗惱自己連李氏都比不過,她比李氏不知年輕多少,決不能讓李氏再騎到她頭上!
侯歪嘴被桃花黏得從裏到外得舒服,很是得意得看了李氏一眼。「方才講得話,可聽仔細了,可別跟爺擰着來!不然沒你們好果子吃!」
直到侯歪嘴和桃花的影子不見了,李氏這才撲通一聲跌坐到地上,眼神直愣愣地……
「娘,快起來,地上涼!」清兒趕忙去摸她,不想卻被李氏一把抱在懷裏。不敢大聲哭,她摟緊清兒,在女兒耳邊哽咽着:「我的兒……可憐的孩子……這往後的日子,可如何是好……」
想到身處絕境,清兒的鼻子也是一酸。「娘莫
第五章侯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