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都有重兵把守,出城也盤查的很緊,特別是女子查得更嚴。那些守城門的兵丁手上的圖像,分明就是王妃。」石權才從城門口回來,「看樣子,太子也在找王妃!」
不是宋太子把清兒搶走,又會是誰呢?
北辰昊海追悔莫及,若他將計劃再定得周全一些,就不會讓人轉了空子。
「爺,接下來……」石權看了眼其他人,王爺留在宋國總不長久之計。「不如爺先回赤焰,由屬下……」
北辰昊海一記眼刀拋過來,石權訕然地閉上嘴巴。「除非和清兒同回赤焰,不然我絕不回去!清兒的下落,咱們一定要找出來!啟用所有埋在京里的暗線,我就不信還找不到!另外商號里還不能沒人守着,萬一清兒捎信……」
四人分頭出去忙,北辰昊海獨坐着,回想昨夜同清兒相聚的片刻,他甚至來不及訴說思念,又再一次被迫分離。若不是被人擄走,清兒不會將匕首遺落。會不會是當初將清兒從赤焰擄走的那伙人?她的處境會不會非常危險?
正在北辰昊海天馬行空之時,得了信的金府也亂成一團。
「人沒了?」苗氏聽了李婆子的回報,手中的茶碗翻了,滾燙的茶水燙得她手舞足蹈,丫環、婆子好是慌亂了一陣。
「哪個泡的茶,想要燙死我?出去領二十板子。」苗氏看着紅腫的手背,氣惱地拍了桌子,結果正碰到她手心的痛處,五官移位。「三十板子!」
「夫人饒命!」一個穿淡綠色的丫環跪地苦苦挨求。
「還不拉出去!」苗氏捧着自己個兒的手,痛得直皺眉。「除了李媽,都出去!」
等到屋裏只剩下李婆子,苗氏迫不及待的開口:「好好的,怎麼就沒了?不是已經剃度出家了嗎?」
「送信的小師傅講,早課時沒見人,以為是起晚了。後來太子的人闖到庵里查找,才隱約聽到,昨夜裏有人闖進靜月庵把人搶走了!」一想到太子都在找人,李婆子就一陣陣心急,若是露了真相……「小師傅進城時,城門口把得很緊,對她盤查了許久,那些人手上還拿着一張尼姑的畫像。上面的人就是大小……」
苗氏一記刀光飄過去,李婆子抬手給了自己一記耳光。「瞧我這張臭嘴!那畫像上的人正是尼姑明平。」
「會不會是赤焰那邊來人了?」苗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清兒的夫婿,「除了他們。還會有誰?」
「要不要再派人……」
「再動手。恐怕沒那麼容易。」苗氏心煩地按押額角。這禍水留留不得,動又怕……
「不容就當她沒了!死活她是不會再回大宋了,不如由她去!」李婆子覺得着一個嫁到番邦的女子,能有多大本事?
「糊塗!」苗氏剜了她一眼。可內里的道理,她又不能對一個婆子講。
「是老婆子糊塗了!那依夫人之見……」
苗氏沉默不語,閉上眼睛思量許久,皺了下眉再掙開眼時,眼底滿是絕決地陰毒。「活着總是禍根,還是死了乾淨!」
「死……」李婆子驚駭地望着自己的主子,又在苗氏陰冷的目光中低下頭。一想到苗氏有可能讓她動手,她的身體就止不住地輕顫。
苗氏不屑地輕哼,「我知道李媽一向忠心。只可惜那賤人見過你,再則去赤焰動手,非有些身手才可。雖說我只信得過李媽,不過這件事就不勞你了。去清風茶樓下單,五萬兩銀子要她的命!」
「老婆子這就去!」李婆子領命半逃着出來。走出去院子,見四下無人,才長長地吁了口氣。「清風茶樓!這回只怕這回就沒那麼好命了!」
清風茶樓,明面上分佈全國各地的茶樓,暗地裏卻幹着受僱殺人的勾當。清風茶樓信譽極好,絕無失手,故而價碼也高!通常事前付一半,事成再付一半。若失手,另一半免付,事情它還是會堅持做完,不殺不休!
李清兒並不知道自己無意間成了殺手集團的活靶子,她正茫茫然地坐在床上,打量四周的一切。
全套的楠木家具,古董瓷器,連牆上掛的字畫都名人的真跡。這裏是哪裏?
她是在靜月庵外的樹林裏被人偷襲的,低頭看身上的衣物明顯就是被換過,不過沒有被侵犯過的跡象。屋內沒有銅鏡,若不是在胸口看到金海棠,又摸到光禿禿的發頂,她甚至要懷疑是不是又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