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錦瑟感覺到自己陷入了冰天雪地，好像從此再也看不到陽光了。

    湘兒笑得爽朗，笑得開心。

    錦瑟氣得五臟六腑都要裂了，這個萬惡的女人，她好恨她。

    她不能，她不能看着這樣的事情發生。

    錦瑟使出了全力，沖了上去，用手抓碎了湘兒的臉。

    其實，她是想殺死這個惡毒的女人的，但是現在的能力太弱，她只能弄破湘兒的臉。

    然而，就這一點，足以讓湘兒奔潰了。

    沒錯，湘兒被毀容了。

    而一旁，正好擺着一面銅鏡，將她殘破的臉照了出來。

    有那麼一瞬間，湘兒整個人都呆滯了，目光中如同被掏空了一切。

    接着，湘兒傻傻地笑了起來，就像個瘋子一樣。

    空氣被她暈染得無比悲涼。

    錦瑟看着她，膽戰心驚，有些不知所措。

    湘兒笑得悽慘，笑得絕望。或許，容貌對女人來說，真的太重要了，所以湘兒才會這麼奔潰。

    很快，湘兒就發瘋一般沖了出去。

    而錦瑟，也很快就不行了，眉毛上都結了霜，嘴唇發紫，整個人都要被凍住了。

    陸閬風沖了過來，將她緊摟在懷，抱起她嬌小的身軀，將她放置在軟榻上。

    他很快就除去了兩人之間的所有阻礙，用體溫給她取暖，「錦瑟，錦瑟，錦瑟……」

    他不停地呼喚着她，希冀她不要睡去。

    錦瑟緩緩睜開了茫然無神的眼眸，眼裏空無一物，喃喃道：「冷，好冷，好冷……」

    「別怕，不會有事的。」他的聲音柔和而溫暖。

    他就像火源，將她整個人溫暖。

    錦瑟抱緊了他，咬了咬唇，竭力不讓自己昏迷過去。

    夜還漫長，相依相偎，不離不棄。

    ***

    第二天，縣衙里。

    微風輕拂花草，一片寂靜。

    陽光從窗口灑下，柔和的光輝將一切襯托得幽靜而美好。

    錦瑟正坐在椅子上，懶懶地翻閱着書籍。兩條腿交疊着，懶懶地晃着晃着。

    而某男則乖乖地坐在一旁，隨時聽候命令。

    錦瑟不時瞟了瞟他，每次都見他一臉憂傷，似是有什麼心事。可是這傢伙卻一直猶豫不決，好像不敢對她講。

    「錦瑟……」這一聲呼喚，聲線顫抖不停。

    「嗯？」

    過了這麼久，這傢伙終於開口了，不知道他會講什麼？

    他斂了斂眸子，說道：「你能不能救救湘兒？她雖然有罪，但是畢竟……」

    錦瑟一手托着太陽穴，懶懶地笑着，「我已經派人去找她了。」

    「錦瑟……」他的眼睛裏，有些欣喜的感覺。

    錦瑟收斂了笑容，鄭重地說道：「不過我想，就算找到了，恐怕也沒什麼用，因為那個女人已經瘋了。」

    「那你能盡力幫助她嗎？給她找個好去處。」他的語氣變得平靜，有些乞求之意。

    「好。」錦瑟眨了眨眼睛，眼底蕩漾着失落的感覺，她真不希望他這麼對她說話。

    她希望他能對她壞壞的，而不是這樣用乞求的語氣。

    可是這一切真的回不去了嗎？

    到對怎麼樣才能挽回呢？

    「錦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