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解剖學 No.175 穿越時空的思念(3)
原來聶秋遠蹲在地上對屍體翻來檢去,並不是在查溺水啊。
我看到他掏出一副薄薄的手套,戴在手上。這副手套跟他以前戴的不一樣,不是任平生戴過的那種銀絲手套,或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使用天鏡門設備實在太扎眼了。這是他自己的另一種手套。
不對,重點不是這個好嗎?重點是,今天似乎是我們約會的日子哎,在這約會的日子裏,他隨身揣着驗屍用的手套,是什麼意思?
我眉頭一皺,從懷裏掏出了兩個口罩,分給他一個,我們就把口罩也戴上了。
目測這具屍體的狀況,身上並無明顯外傷,濕答答的衣服也沒有破口,看狀態又不像毒死的。這到底是怎麼死的呢?
我忽然有一點介意,我擔心秋脫她的衣服。這可是一具女屍哎,我不想讓他去看別的女人。哦買噶,我怎麼吃起一具屍體的醋來了。
我一下就理解了為什麼他不喜歡我去驗屍體,之前驗的,可全都是男屍呢。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忍氣吞聲地任憑我去驗看了,估計那會兒,他心裏也是挺不舒服的吧。
這也是一種寵的方式呢。想到這些,我看着秋帥氣的側影,心底不由漾起了一片溫柔。
但是我家夫君在此,根本不用勞我擔心任何事。他並沒有去脫那女屍的衣服,而是注視觀察了一會,就準確地將女屍的臉掰側過去,將手指伸到女屍的耳中,從耳洞裏拔出了一根四五寸長,鮮血淋漓的大鐵針。
鐵針一拔出,周圍的百姓一陣驚呼慘叫,膽小些的就嚇得面色發白,幾欲暈厥。我雖然膽大,卻也覺得這一幕十分觸目驚心。
那枚鐵針的長度,剛好夠從左耳穿入,右耳穿出,針頭針尾卻不露在外邊。如果殺人的時候,將死者的頭顱掰成一個合適的角度,那麼這根針可以直接穿過腦幹。難怪這可憐的姑娘直接就斃命了。
是誰這麼兇殘,對如此的一名花季少女,使用這般殘忍的手段呢?
「秋,」我用胳膊肘捅捅他,低聲問道,「你怎麼知道這裏有根針的?」
聶秋遠的臉上是一副理所當然的神色。
「因為在天鏡門的時候,這是很常見的一種殺人手法,還有從頭頂百會穴、腦後大椎穴往裏釘釘子的,但是這一種更隱秘,更不容易查出死因。」
哦買噶,古代真是太危險了。我應該感謝任平生和若嬋娟抓了我之後,沒有直接往我耳朵眼裏敲一根釘子。
「那麼說,這是天鏡門的人幹的?」
「未必,現在這種手法早就流傳開了。」
可恨的天鏡門,真是做惡多端。他們不但親自操刀上陣,殺人放火,還發明創造各種殺人方法,這不是嚴重地擾亂社會治安嗎?
聶秋遠低頭凝視着屍體,似乎是在思索。住了片刻,他忽然招手叫我俯耳過去。
「真真,你把她衣服脫了,然後仔細檢查一下她的兩大臂和兩大腿內側,看看有無異狀。」
我撇了撇嘴。
「聶秋遠,行啊,會支使人啦!」
男神轉過頭,意味深長地看着我。
「那,我來?」
「別!」我忽然意識到,這是要脫女屍衣服的事。現在在我的心裏頭,連只母貓都不想讓他碰,更不要說女屍了。
以後只要有我在,他就再也不用靠近女屍了,我的賢內助角色必將發揮得淋漓盡致。
我完全忘記了自己男裝的事情,二目炯炯有神,三下五除二利落地把女屍剝了個精光。四周一片譁然,聶秋遠站在老遠的地方,忍着笑看着我。
我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唉,都已經這樣了,管他呢!反正男神的眼神直勾勾地全在我身上,這樣我也就別無所求了!
我不理圍觀人群中的竊竊私語,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屍體上。
這麼一看,我就發現男神給出的這個題目着實簡單,因為屍體的左大腿內側,竟觸目驚心地豁開了一條不小的口子。
其實這條口子原本應當是相當隱蔽的,因為我在創口處看到了絲線縫合的痕跡。但是,這具屍體已經在水裏浸泡十幾個小時了,皮肉都已腫脹,所以這處傷口從內向外翻豁開來,極為明顯。
秋雖然不碰屍體,但並不代表他不看。我還沒驚訝完,他已經將一副手套扔了過來,命令道:「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