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有路千萬個,話不投機半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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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門宇走過來拍拍阿嵐的肩膀:「你不是一直氣我拿你的風鈴嘛,喏,這些都送你了!」他說着就取下一個遞給阿嵐,口中說着:「哥哥在這裏給你道歉,行不行?」
「可是,可是……」阿嵐喃喃地說着,一副為難的樣子。
楠衣走過來安慰他說:「天不早了,明天我們就去附近找找,先歇着好不好?」
阿嵐聽話地點點頭。
「找什麼?」石門宇問,「哎,他怎麼這麼聽你的話?」
「找人。」楠衣沒看他,只簡單地回答。
劉子驥讓楠衣和阿嵐在屋裏待着,自己去弄些乾草好墊着睡覺。石門宇朝他的背影大聲喊:「嘿,給我也弄點!」
劉子驥剛出了門,石門宇就尋思着找人說話。楠衣邊收拾東西揶揄他:「我說公子少爺,你應該把自己的東西收拾收拾,受潮了的也該拿出來晾晾。」
石門宇連連點頭:「是、是,妹子批評得是。」
接着他又去招惹阿嵐了:「阿嵐吶,我看你骨骼驚奇,哥哥教你兩招格鬥術怎樣?」
楠衣抬起頭看了一眼:這傢伙還會格鬥術?
石門宇知道楠衣在看他,故意提高了聲音:「你別不信,我以前是身子弱,所以家裏就給請了武術師傅。我也是學了兩年的。我這一學就喜歡上了,一發不可收拾。連那師傅都說我是可造之材。不過我爹聽說了後,就把那師傅給攆走了。他說我要那玩意兒沒用。」
「師傅這麼說只是想多賺些錢,結果誤說了不該說的話。」阿嵐接口道。阿嵐本來不想說話的,無奈受石門宇影響,話多了起來。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你哥哥本來就是可造之才,知道嗎?」石門宇說着,單手前伸,做了個武術起勢的動作。之後,他收拳抬腿,又獻了幾招。
「怎麼樣?」石門宇問。
楠衣假裝沒在看,不過心裏在想:扎馬步下盤倒是挺穩的。
而阿嵐呢,站在那兒表現出了很濃厚的興趣。石門宇拉他過來學,他一個勁地搖頭。
「你到底是害羞還沒原諒哥哥啊!」石門宇鬆開手,雙手叉腰。
「他只是怕學不好。——阿嵐,學兩招而已,就當活動活動,也歇息挺久的了。是吧?」楠衣說道。阿嵐於是就被石門宇拉去耍武術了。
天色黑了,幾人在閣外生起火來烤魚吃。阿嵐不安分地在周圍轉來轉去,一會兒又轉到凌煙閣裏面去了。
過了一會兒,阿嵐推開門出來,便一屁股坐到地上對三人說:「二樓上不去,門鎖上了。」
「鎖上就鎖上唄,等會兒我把門撞破就好了。」石門宇接話。楠衣瞪了他一眼,他於是閉了嘴。
晚上睡覺時阿嵐要抱着的,除了小匣子,還多了只鴨子。石門宇很擔心鴨子會那個那個在衣服上,阿嵐卻說鴨子很乖的。不會。
爬了半天的山,大家也都乏了,很快進入了夢鄉。外面起了風,竹林里傳來的風聲,像潮水一般,嘩——一陣一陣。
忽然臉上吹來一陣涼風,劉子驥睜開了眼。
石門宇這時正在閣樓的後面黑漆漆的地方,一隻信鴿剛要飛起,卻忽然被什麼給擊中了,往地上一栽然後徒勞地撲騰了兩下。
「好準頭!」石門宇贊道。他那黑影動了動,看不見動作更看不見神情。
「有什麼消息想送回去的,白天豈不更好?這夜黑風高的,你也不怕鴿子迷路。」劉子驥說。
「大哥這就不懂了,鴿子是不會迷路的。」石門宇的語氣嚴肅了些。
「聽着,我不管你是幹什麼的,也不想知道你要做什麼。我只能告訴你,我們只是普通人,你想做的事我們肯定也幫不上忙。我們明天還是分開走吧。」劉子驥語氣略帶嚴厲。
說完轉身正欲離去,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黑影唰唰兩下就來到了身後,一把將劉子驥按在槅扇上,一把匕首順勢就抵在了脖頸上。
好快!
劉子驥沒個心理準備,被唬了一跳。他吞了口唾沫,略正正色,說道:「你這是做什麼?」
「出來時門關了吧?」石門宇問。
「關了。」劉子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