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夜立即停止了咀嚼三明治，警惕起來：「南克你要幹什麼？難道你想鼓動我背叛自己的法皇嗎？你應該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第二代黑暗魔神的嘴裏還有一小塊三明治沒有咽下去，這樣顏值逆天的帥哥嘴裏含着東西說話，讓南克感到了一種意外的滑稽感。

    「哎呀呀，我姐姐的管家真是忠心可鑑……你放心，我不是來挖翎姐牆腳的，是翎姐跟我說想交換戒靈，我才隨口問了一句，我也知道根本不可能。」

    「交換戒靈？」荒夜面現詫異，「法皇大人跟你這麼說過？果然還是……對我很不滿吧？」

    荒夜很厭倦被捲入人類之間的爭鬥，被人類當做互相殺戮的道具，但是厭倦是一回事，被法皇嫌棄又是另一回事，此時的荒夜稍微有些失落。

    「別往心裏去！」南克像是好哥們一樣拍了拍荒夜的肩膀，「翎姐她刀子嘴豆腐心，這麼多年我早就總結出應該怎麼和她相處了！你和她針鋒相對，她就會越來越生氣，你要是肯放低姿態求饒，她馬上就覺得你可憐了！」

    「我……」荒夜眉間緊鎖，「我現在姿態已經很低了，我畢竟是第二代魔神，難道還要我跪下來求她開恩嗎？」

    南克心想：那倒也是，我是一個不太嚴肅的人，叫翎姐姑奶奶，高呼姐姐大人饒命什麼的，早已養成了習慣，荒夜的性格偏於沉穩，讓他向翎姐求饒還真是不那麼容易。

    荒夜咽下嘴裏的那塊三明治，在食物通過食管進入胃部時感受着南克的善意，他斟酌許久，突然道：「其實……交換戒靈是可能的。」

    「誒？」南克非常意外，「戒靈和法皇之間的契約是靈魂之約，靈魂之約也能交換嗎？」

    「有一個前提，」荒夜說，「交換戒靈的法皇之間必須首先有婚姻誓約，婚誓的內容可以自由發揮，但是當中必須提到上帝，請上帝做鑑證人。法皇之間如果有這樣的婚誓，那麼就可以在時限七天之內臨時交換彼此的法皇戒。」

    如果南克是虔誠基督徒的話，他應該會知道《聖經》馬太福音十九章6節裏面記載着聖子耶穌的話：「二人成為一體，夫妻不再是兩個人，乃是一體的了。所以真神配合的，人不可分開。」

    這段經文在現代的教堂婚禮中經常被翻譯為：「上帝所配的人便不能分開，這一生一世的愛情，因為今天而完美。」

    南克恍然：「如果在立下婚誓的時候請上帝鑑證，那麼這個婚誓便也是靈魂之約，跟戒靈與法皇的契約並駕齊驅嗎？只要跟對方有婚誓，就可以在七天內臨時交換法皇戒？超過七天會怎麼樣？」

    荒夜在回答南克問題的時候，有一種仿佛背叛了司馬翎的罪惡感，因此顯得十分猶豫。

    「超過七天，交換而來的法皇戒就會進入封鎖狀態，完全失去功能，直到換回去為止。並且它要在原主人那裏再呆七天，才能進行下次交換。」

    「誒？都是七天，跟半靈質化的規則很相似啊！」

    七天正好是《聖經》裏面所述上帝創造世界的時間（雖然有一天用來休息，上帝不歇大禮拜），仿佛「七」這個數字對戒靈們來說有特殊的意義。

    得到這個情報之後，南克陷入了意料之外的心理鬥爭，司馬翎半開玩笑地說「只要能交換戒靈就讓你享齊人之福」，雖然完全交換不可能，但是每隔一個星期交換一次卻是可能的。

    （先跟翎姐訂婚並且發下符合規則的婚誓以後，我就可以用自己的一枚法皇戒把荒夜暫時換過來了，按照翎姐的意思，一定是每次都要讓我拿翡翠去換，好讓翡翠在絕大多數時間內都處於她的掌控之下……不過我總覺得翡翠會被翎姐欺負，要換也應該拿夏熾、千雪去換。）

    （荒夜的戰鬥力要超過夏熾、千雪和翡翠的總和，我頂多再過兩個星期就要去驅魔人組織報道，驅魔人的高層指不定要怎麼謀害我，到時候如果能得到荒夜的助力，絕對有利於我達成最終目的……但是荒夜也是我安排給翎姐的保鏢，如果翎姐的安全不能得到絕對保證，我也不放心把荒夜帶出來，好苦惱……）

    旁邊的南克陷入深思，臉一陣紅一陣白，一會傻笑一會撓頭，荒夜不禁對於自己透露了交換戒靈的情報而感到後悔起來。

    「那個……南克，我說自己是同性戀是受到了法皇律令的強迫，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對你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