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空間是空的，但卻不是完完全全的空。

    在這種狀態下，牛牛甚至對於自己的存在都開始懷疑起來。

    這種空，不是充斥負電荷的空。相反，牛牛可以看見很多東西。遠方，大量的紋理，像是迷霧，也折射出一些色彩。很細微的東西，若是多了，也會表現出它的性質。

    「現在該怎麼辦呢？」牛牛向青鸞問道，「你知道這是哪裏嗎？」

    「我也不知道。」青鸞說道，「或許我們飄飄飄的，就可以離開這裏。還好我機智地找上了你，否則在這樣的空間裏，我一個人不得悶死。」

    「你以前在非凡獵手是做什麼的？」牛牛無聊就問起青鸞的事情來。

    「我負責檢測鵝頭谷氣候以及生態系統的變化。」青鸞說道。

    「那你怎麼又會來製藥廠呢？」牛牛問道。

    「還不是為了找你嗎？」青鸞似是有些不滿，「當年小紅回去向上面說了這件事，上面就派我來調查此事了。」

    「找我？」牛牛有些驚訝，「為何要來找我？我能為非凡獵手帶來什麼利益嗎？」

    「我也不太清楚。這是上面的要求。」青鸞憤憤地說道，「不過，你倒可以告訴我，你究竟有什麼特殊能力，值得本姑娘來專門找你。而且一來就在這裏呆了十年。」

    「我怎麼知道呢？」牛牛說道，「我真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厲害了，值得非凡獵手如此看重。」

    「撒謊吧。」青鸞說，「一個人若是有什麼特殊才能，一定是他自己先確定了，然後才能被人發現。你不說是吧？本姑娘也不想知道！哼！」

    「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牛牛說道，「那你知道怎麼解除這雨夢幽簾的毒性嗎？」

    「能離開炎銀城，自然有無數方法能解除此毒。」青鸞說道，「你既然能壓制住此毒，身上肯定有什麼不簡單的東西，莫不是你隨身攜帶什麼寶物？拿出來讓本姑娘瞧瞧。」

    「沒有的事情。」牛牛說道，「若是我有什麼寶物，又怎麼會混的這麼慘？」

    「不讓瞧就算了！本姑娘還不稀的看！」青鸞沒好氣地說道，「當年，我可是擁有一個青銅級的元寶！」

    「青銅級元寶？」牛牛微感驚訝，因為以前戒指告訴自己，這元寶就分為黃金、白銀、黑鐵三個等級。黃金之上，或許還存在更厲害的寶物。但這青銅級的元寶，卻沒有聽戒指說過。

    「沒見識了吧？」青鸞說道，「也難怪，我看過你的資料，也就是剛通過試練之門沒幾年的新人，可能連元寶都沒見過吧？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牛牛雖然好奇這青銅級元寶是什麼，但青鸞一副不願和自己多說的樣子，所以牛牛也就沒再問。繼續在這空間裏漂浮起來。

    三天之後，牛牛與青鸞還是在空間裏飄着。

    「如此下去，可不是個辦法。」青鸞說道，「我們是不是要永遠困在這裏了？」

    「不清楚。」牛牛含糊地答道。在這似空非空的空間裏，牛牛叫戒指，戒指也不反應，可真愁人。

    「我們測量下這裏的曲率吧。」青鸞說道，「看看這裏究竟有多大。」

    「如何測量呢？」牛牛問道，但卻暗暗想到這測量未知空間的曲率，與空間的大小根本沒有聯繫。

    「或許這裏的空間性質可以幫助我們找到出口。」青鸞沉吟道，「來吧，我們稍微分開一點。」

    「然後呢？」牛牛在接受護衛艦理論學習的時候就曾學習過太空測量學，測量宇宙的曲率是根據微波背景輻射進行的。在這樣的空間，又該拿什麼來測量空間曲率呢？

    「我們可以根據遠處紋理的形態來測量。」青鸞說道。

    「可它們是通過光被我們接收到的，你知道修正系數嗎？」牛牛問道。

    「沒問題。」青鸞說道，「我雖然在非凡獵手做的是生態學工作，但我之前的主攻專業卻是空間幾何。相信我吧。」

    「那我需要做什麼呢？」牛牛問道。

    「首先，你需要繞着我作勻速圓周運動，半徑為12.346765356785米。這個半徑僅僅是為了後面計算的方便。當然，這是一套經驗公式，若是其他的數字，就需要經過數百個變換才能得到正確的結果。」青鸞遞給了牛牛一個合成橡膠的珠子，「確切地說，讓這個珠子的圓心繞着我做勻速圓周運動。」

    「好。」牛牛接過了珠子。

    「我會不斷提示你。」青鸞說道，「我知道這個精確度對你有些困難，但略微的差錯都會讓結果出現難以預料的偏差，你就當是練習操縱元力吧。」

    繞着青鸞作精準地勻速圓周運動，這對牛牛依靠元力操縱自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無疑，幾次嘗試都毫無例外的失敗了。

    「算了。」青鸞向牛牛喊道，「你先回來吧。」

    牛牛又飄到了青鸞的面前。青鸞開始責怪起牛牛：「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做不到，算了，你拿着珠子別動。我繞着你吧。」

    青鸞丟下這句話，又讓牛牛飄到大概十二千米外。而後青鸞開始慢慢調整自己的位置。

    三天後，鳶尾才準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之後便開始繞着牛牛作起勻速圓周運動。

    牛牛飄在空中，一動也不動。這裏是完全真空的環境，如果牛牛不催動元力，身體也不亂動，就會處於完全靜止或者勻速直線運動的狀態。

    沒有參考系，因此也不能確定牛牛究竟是靜止，還是勻速直線運動。不過這點對結果不會有影響。

    青鸞運動得相當之慢，若是不注意，她幾乎與牛牛就保持相對靜止。青鸞是通過兩個小球間的信息傳遞，不斷糾正着自己的運動軌跡，正在找着感覺。

    又過了三天，青鸞才向牛牛宣佈，自己正式開始了。

    整個圓周的周長也不過38.788507333191千米左右，但青鸞足足運動了十天，才剛剛轉過了一整圈。

    青鸞繞着牛牛轉的時候，牛牛睜着眼睛，但卻只能看向一個方向。如果牛牛扭頭，全身肯定要跟着顫動，橡膠小球的位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