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春色 第五十章 夜色
似墨染的夜空上,懸着一彎如眉新月,散發着淡淡的光芒,繁星點點灑落在黑幕上,一閃一閃亮晶晶,就象頑皮孩子的眼睛。庵堂寂靜無聲,眾人皆已入眠。二更時分,宋箬溪睡得迷迷糊糊,隱約感到有人掀開帳子,就輕聲喚道:「香繡。」
來人輕笑道:「她酣睡如牛,你喚她做什麼?」
不是香繡的聲音,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宋箬溪瞬間清醒,連忙坐起身來,抱緊被子,緊張地問道:「誰?」
「溪兒,我們白天才見過,這麼一會兒就不認得我了?」來人調笑道。
宋箬溪倒吸了口冷氣,微蹙柳眉,「陳陌,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黑暗中宋箬溪看不真切,只是隱約感覺到站在床頭的陳陌已坐到床上,忙向裏面縮了縮,可地方只有這麼大,她又能躲到那裏去,陳陌溫熱的手撫在了她的臉上,渾身一顫。
「我來看你,隨便送藥膏給你。」陳陌輕柔地撫摸着她的臉,「我可不想娶個滿臉長着紅疹子的丑皇后。」
宋箬溪把頭偏開,眸中滿是厭惡的神色,「紅斑已經消了,不用擦藥。你可以走了。」
陳陌微眯了眯眼,宋箬溪避開他撫摸的手,還催他離開,令他心中不快,臉色陰沉,怒火狂升,伸手抓住宋箬溪的胳膊,用力一拉,就將她拉入了懷中,低頭就要吻上她的唇。
宋箬溪被陳陌強行摟進懷中,就知不妙,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已近在咫尺,伸手抵在他的胸前,色厲內荏地道:「陳陌,如果你真有意立我為後,就該以禮相待,不該半夜溜進房裏,輕薄我。你今夜做出這樣的事,究竟把我當成了什麼人?日後,你讓我如何母儀天下?」
陳陌停下了動作,在黑暗裏注視着她,唇角緩緩地勾起,「溪兒,你是我的皇后,我與你親熱是理所應當的事。」
「可現在我還不是你的皇后,要親熱,等我成了你的皇后再說吧。」宋箬溪用力地想要推開陳陌,可是他紋絲不動。
陳陌為成大事,不沉溺女色,在男女之事上非常的克制,沒有什麼人能輕易的挑動他的*,可是當鼻尖繞縈着清新的香味,按在胸前小手,又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他的肌膚時,意外地勾起了他體內最深層的慾念,整個人向下壓去,將宋箬溪困在了他的胸和床板之間。
「陳陌,你要幹什麼?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宋箬溪這下是真的慌亂了,不安地在他身下扭動掙扎。
「不想讓我立刻要了你,就不要亂動。」陳陌黑着臉,沉聲道。
宋箬溪聞聲,不敢再亂動,僵硬着任他摟着,就算隔着厚厚的棉被,她也能感受到他身體的灼熱,還有……
陳陌壓在宋箬溪身上,喘着粗氣,溫熱的氣息扑打在她的耳邊,痒痒的,讓她欲哭無淚,這個陳陌一定是個戀童癖,要不然怎會對這樣稚嫩的身體產生反應。
陳陌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緩緩鬆開手,站直身體,「溪兒,男人的面具給我一張。」
「在寺里,我沒帶出來。」宋箬溪還沒從驚恐中緩過神來,順嘴答道。
「我會派人到寺里取,你把面具交給他。」
「我為什麼要把面具給你?」宋箬溪反應過來了,不怕死地逆他之意。
陳陌眸光一轉,湊到宋箬溪面前,「不給我面具,那麼就親我一下。」
「你派人來取面具好了。」宋箬溪立馬改口,面具是身外之物,她破財消災。
「溪兒,你不需要這識時務。」陳陌頗為遺憾,「既然溪兒這麼害羞,還是我親你好了」。
「我臉上抹了藥!」宋箬溪急中生智,撒謊道。
「我不介意。」陳陌勾起唇角,向宋箬溪靠近。
「我介意!」宋箬溪把臉埋進被子裏,她要窒息而亡了,這男人到底要怎樣才肯走?
「啾啾」屋外傳來兩聲奇怪的鳥鳴聲。
「溪兒,我走了,你好好睡覺。」陳陌從開啟的木窗,飛身而出,轉眼就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
宋箬溪抹了把額頭上汗,下床把窗關上,躺回床卻久久無法入眠,這個壞男人,沒事跑來擾人清夢,好討厭。
翌日清晨,天空落下幾點雨滴,微微打濕了路面,馬車早已備好,與靜余道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