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風流王爺說不:玉台碧 雙贏
雙贏
今上繼位以來,第一次在國內爆發了大規模的謀反。挑頭的是個貌美如花的女匪首,居然還自稱為文佳皇帝。平叛的是才滿二十歲的年輕將軍,蔡國公的嫡孫。
美女俊男,將軍和女匪首。謀反與平叛。這些詞極大的刺激了長安百姓們的心,湧上街頭,要瞧一瞧杜燕綏長什麼模樣。
茶館酒肆的說書先生們在茶客酒徒們等待的時候已經捲動三寸不爛之舌,開始了八卦事業。
羽林軍攔出一條寬敞空曠的大道。身後是翹首以盼的長安百姓。人頭攢動,伸長了脖子候着。
「來了!來了!」
站在城門樓最近的百姓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人群就朝前擠,逼得羽林衛們橫起了長槍,衙役操起了鞭子在空中揮出啪啪的響聲才又壓了回去。
有年長的得意的洋洋的顯擺:「先帝爺那陣班師回朝的時候,天策軍黑衣紅甲,手持銀槍,挎腰刀負長弓。個個英武。隊伍一停,那馬跟能聽得懂人話似的,蹄子絕不會往前多踏一步。前面的隊伍在宮門前喝吾皇萬歲,那聲音一浪接一浪的傳,震得看熱鬧的百姓耳朵都麻了,端是威武之極……」
話說着,城門樓里得得傳來馬蹄聲。
陰暗的城門樓洞先出來一人。騎着匹高大的白馬,着一身明光鎧,黑白相間,手提一枝紅櫻長槍,腰跨寶臉,鞍旁掛着長弓箭囊。頭盔下一張清癯的臉,鳳眼凜洌,往四周一掃,唇角慢慢的上揚,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來。
「哎呀呀!那是蔡國公當年的披掛!」有見多識廣的老人激動的喊了起來。
「杜將軍威武!杜將軍威武!」
百姓跟點炸了炮仗似的大喊,樓上瞧熱鬧的姑娘家摘了頭上的絹花解了香囊下雨似的朝着街道中央慢吞吞行來的杜燕綏扔去。
古禮如此,杜燕綏跟沒看到似的,縱馬繼續前行。
城門洞繼續行來四人一隊的隊伍。甲冑齊全,同樣的長槍,腰刀,弓箭,手裏舉着旌旗。只是老的頭髮都花白了,小的像娃娃似的,努力的維持着威嚴,卻讓等着瞧威風的百姓大大的失望了。
十來排隊伍一過,便是身着紅色千牛服的千牛衛壓陣。錦繡官袍,頭戴沙帽,整一划一。頓時顯得前面的隊伍不經看了。
班師回朝就這點人?連百人之數都無?莫說百姓,就是值勤的羽林軍也看傻了。
以往班師,多的有千人大軍。那是軍中大營細細挑選過後,特意揚威的。少的也有五百人。服裝整齊,軍容整肅。不到百人的隊伍,被去迎接護送的千牛衛都給比下去了。這樣的班師隊伍寒酸的讓人摔落了下巴。
皇帝和百官們都在宣德殿裏候着。打探消息的也是一個接着一個的回報。
等報着隊伍到宮門了,報訊的有點難過了。
照規矩,隊伍一到宮門,紛紛下馬,在丹鳳門外震天呼吾皇萬歲來着。然後將軍解械進宮聽宣。那震天的呼喊隔着宮牆仍能聽到。越大聲,皇上越有面子。這是長臉的事。可今天……報訊的內侍默默的退到一旁。只盼着風能多送點聲音進來。
等了會兒,果然有隱隱的呼聲傳來,輕的轉瞬即逝。
高宗詫異無比。杜燕綏不會不知道喊得威風點給自己長長臉?
就聽到韋相王相為首的文官們譏笑起來:「毛頭將軍,力氣不足啊!」
高宗的臉沉了下去:「宣杜燕綏進殿!」
內侍得了旨,站在高高的玉階上喊,一個接一個,接力的把旨意傳了出去。
過了盞茶工夫,杜燕綏進了殿,抱着頭盔放在一旁,行大禮參拜。
「杜愛卿請起!」高宗看到杜燕綏朝自己眨了眨眼,心領神會剛才宮門揚威一事有內情。依舊例詢問平叛經過。
聽到揚州刺史掌着兵勾結房州刺吏封鎖道路,不發援兵,不給軍糧,不補充供給。高宗大怒:「天殺的狗才!」
說着眼風一掃群臣:「朕記得年終歲考,兩佞臣給評了優等……」
那等着拖得老長,威嚴感十足。負責歲考的吏部官員慌的跪倒一片:「……臣等受了蒙蔽!」
主管六部的王相一咬牙也出班跪了:「臣御下不嚴,皇上恕罪。」
高宗終於得到皇帝的尊嚴,睥睨着他們理也不理:「是否有人從中收受賄賂,或與二人勾結,着御史台並大理寺祥查!」
兩台寺長官領了命,又聽高宗溫言說道:「杜愛卿繼續。」
杜燕綏聲音清朗,簡單明了的講述了一路平叛經過。說到最後將叛軍圍在無名山坡之上,上萬人慾拼死反撲,被三軍合圍,最終擒下匪首陳碩。他伏地請罪:「臣未能以天恩感化一萬多叛軍,請皇上降罪!」
高宗拿眼睨着御史台,滿面堆笑:「杜愛卿何罪之有。起來吧。」
御史台的御史們照例還是站出兩人參杜燕綏冷酷無情。說了幾句,高宗輕描淡寫一句沒聽見杜愛卿說,當時不下令,叛軍就要反撲攻下山來?皇帝擺明了維護,御史只得訕訕的回了列。
又捧了功勞薄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