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風流王爺說不:玉台碧 糧食
糧食
儘管岑家死命的想捂住這個消息。在場侍候的下人多,場面混亂,加之滕王本就沒打算捂住,消息第二天就傳遍了整座隆州城。
故事本身加傳言添油加醋。人們總結出各種自以為最真實的內幕。
其中最能被大家接受的是,岑家三房過繼個稚子給四房,奪走了四房所有的產業。蔡國公夫人一朝揚眉吐氣,找三房的晦氣。三房的六姑娘嫁進王府做了側妃,過繼的又是她的親弟弟九少爺岑知林,焉有不幫娘家之理。於是蔡國公要幫妻子討公道。滕王寵愛側妃娘娘兩肋插刀。於是乎,蔡國公和滕王約了決鬥。
「王爺身份矜貴,又不是武夫,這拳腳上自然就輸了一籌……」茶寮里好事者滋溜喝着一口酒,掃了眼身邊伸長了耳朵的聽客,臉上浮起了神秘的笑容,「蔡國公據說去冬一杆長槍一匹白馬單挑萬人聚集的叛軍,生擒了女匪首。」聲音又壓低了幾分,「岑家人還沒看清楚,滕王就被蔡國公踹進了湖裏,瀟瀟灑灑的攜了夫人走了。」
「嘩!」眾人張大了嘴巴,「那可是王爺!」
「王爺又如何?不過管着個隆州城。蔡國公可是天子近臣,原是近身保護皇上的千牛衛將軍。」
帘子隔開的雅室里,岑三娘一身普通民婦打扮,聽得津津有味。
「三娘,你真的想討個公道?」方銘坐在她對面,身材越發有富。早先一張清秀的臉完全淹沒在了脂肪里。
五月的天,室內也不算太熱,開着窗,河風吹拂,他仍搖着一把摺扇扇個不停。
「過繼了知林,四房血脈不斷。爹娘也有香火供奉。產業歸了九哥兒,我半點怨言都沒有。」岑三娘心想,她只怨三房先前將自己誆到洪州欲獻給滕王。
可經歷了這麼多事。知道了袁天罡的那道批語。就算岑家不順從,滕王也有的是辦法。如果沒有三房將她弄到洪州,又不會遇到杜燕綏。怨恨消散了不少。只能說,她不可能和三房交好罷了。
她今天悄悄約了方銘,卻是另有話要問他,不願讓他誤會,搖了搖頭說道:「席間六娘說話惹了是非罷了。國公爺和王爺都是要強的人,一時就爭執起來……」她頓了頓,只講了明面上的事情,「哪曾想兩人要公平決鬥,王爺就不該寫了生死狀。捏着生死狀,國公爺又飲多了酒,竟把王爺踹進湖裏了。」
方銘向來相信岑三娘的話,想着自己無端因為岑七娘被迫匆匆娶了媳婦,惱火的一收扇子道:「岑六娘真是霸道。還好只是側妃,若成了正妃,指不定當眾要你這個一品夫人朝她行跪禮呢。」
「也是國公爺脾氣躁……唉,滕王是今上的皇叔。不管是何原因,總是我們家失了禮。待祭祀完爹娘,少不得拎着藥材禮品去王府賠罪。也不知國公爺那一腳踢傷了王爺沒。」岑三娘輕嘆。
方銘自搭上岑三娘這條線。王家在長安經營隆州布料的鋪子生意損了六成,不過,卻搶在方家前頭,組了商隊走西域。方家立足長安不過一年左右,已有把布料生意鋪向全國的勢頭。這其中除了岑三娘牽線搭橋引來的貴人們相助,還有鄒家禮讓兩分的原因。
方家五個嫡子,儼然讓方銘拔了頭籌。對外的事務方老爺漸漸移給了方銘。岑七娘的事對方老爺來說只是個契機。方老爺向來覺得男人不成家不生子,就少了許多人生磨勵。告訴方銘,若不成親,掌不了方家的權。
前有岑七娘的事逼着,後有方家掌權四個字誘着。方銘認真的挑了個模樣斯文秀氣,性情溫柔的姑娘娶了。
成親之後,果然原先家裏的束縛更小,插手的生意更多。妻子又賢惠。他長得越來越胖了。
方銘腦袋又不是個笨的。聽岑三娘嘆氣說要去賠罪,瞬間就可憐起她來:「國公爺好面子,自然不方便去王府賠罪來着。只能委屈你去了。聽說你從前與王妃在京裏頭也算姐妹,大概就走個過場,不會為難你。」
「是啊,尉遲國也托我去探望王妃。她過的可好?」岑三娘想側面先探探情況。
方銘苦笑道:「王妃深居簡出,今年端午賽龍舟都抱病沒有出府。王爺身邊帶着的是六娘。我連王妃長什麼樣都不曉得。」
岑三娘大吃一驚。端午賽龍舟是大事。滕王身邊居然帶的是六娘,尉遲寶珠從前哪裏是能靜靜呆在府里的性情。當即決定明日祭祀之後,後天就去王府探望。
方銘見她眉頭緊皺,只道六娘受寵,王妃如果不露面,她去王府賠罪少不得要受六娘刁難。他知道岑三娘和自己一樣是愛錢的人,轉了話題安撫她道:「眼下有筆生意,你願意入股麼?」
岑三娘正捏着幾萬兩銀子不知道做什麼好。方銘又是個信得用的,勉強轉移開注意力道:「什麼生意?」
提到生意,方銘眼睛笑眯成了縫,低聲說道:「西征軍開拔了。要趕製過冬的軍衣。鄒家提攜,從自家份額里分給方家兩成。三十萬大軍,這兩成也甭小看了,能獲利六萬兩。方家正收集所有的厚葛麻連夜趕製。不過,抽了流水趕這頭,別的地方怕周轉不開。你若有錢,投兩萬銀子進來,年底就有六千兩利。」
這是高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