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風流王爺說不:玉台碧 計劃
計劃
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
岑三娘想着這句話,有點害怕回去面對杜燕綏。
她不僅欺負他餵他苦藥,還餓了他整整兩天。
欺負他的時候她很開心。這會兒要遭報應了,她就蔫了。
陪着杜老夫人用完飯,她磨磨蹭蹭的不肯走,陪老太太聊天。
東一句西一句閒扯着,眼看老太太面露疲色,岑三娘也實在沒話說了,只得起了身。
這時,她腦中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一個辦法:「祖母,朝廷要對西域用兵。皇上手裏無人,想奪情啟用相公。咱們家不盼着他立軍功,您看是不是借着相公的病避出去?自我來京城後,還沒回過隆州。我想和相公去祭祀一番爹娘。」
佔了人家獨生女兒的身軀。一走幾年,祖墳雖說有宗族的人守着,卻一直沒有祭祀過。岑三娘順口說到這裏,也有點內疚。
杜老夫人這才想起來,岑三娘爹娘過世,岑家四房只有她一個女兒。過繼的岑家九少爺年紀小,又去了嵩山書院。岑家會打掃祖墳,卻不見得年節清明時上香祭祀。
杜燕綏身上有孝,恰巧在朝廷定奪將領時病着,回家給岳父母上香也是正理。這些個理由合在一處,皇上也不會認為杜燕綏是故意避出去。
杜老夫人並不反對讓杜燕綏領兵立功。自大唐建國西域就沒有消停過。這一仗誰也不知道會打多少年。杜家就這麼一根獨苗,沒有子嗣,就算皇帝想用人,杜老夫人也打算上摺子陳情。
岑三娘站在她面前,面容秀美,婷婷玉立。去冬大病一場後,她掉了的肉已漸漸養了回來。十六歲正是花一般的年紀,來回說不得要一年時間。杜老夫人微笑着想,沒準等着他們回來,岑三娘就有了身孕呢?
「收拾行李,明天叫杜總管去訂船。遲了京里說不得又有什麼事拖住了。坐官船走水路,不用趕路。祖母身子尚好,撐上幾年沒有問題。且放心去吧。」杜老夫人做出了決定。
既然要回隆州,岑家三房眾人要打點土儀。兩人的行李,丫頭的行李,挑選隨扈侍衛。府里要安排妥當。還要去趟鄒家和尉遲府給燕婉岑四娘說一聲。算起來能在後天出發時間都很緊了。今晚可以有藉口忙活了。等她忙完,杜燕綏應該睡着了吧?
岑三娘笑着應了,辭了老夫人出來。
聽說要出遠門坐官船,阿秋夏初都很雀躍。
岑三娘沒有直接回歸燕居,去廚房守着做了碗豬肉餡的餃子,這才回了。
進了臥室,見杜燕綏坐在羅漢榻上百~萬\小!說,已洗漱完,穿着件白色的寬敞寢袍。臉上的紅疹已褪了,脖頸上還有,淡了一些。她知道今天一整天杜燕綏都沒喝過藥。心裏極懷疑這是不是真的魚蝦過敏。
杜燕綏抬頭看了她一眼,又埋頭百~萬\小!說,語氣淡淡的:「從寺里回來累了吧?早些洗漱歇着。」
岑三娘把托盤放在几上,討好的說道:「怕你餓,去給你做了碗餃子當宵夜。」
杜燕綏頭都沒抬:「擱着吧,沒什麼胃口。」
定是惱了。岑三娘起身坐在他身旁,用筷子挾了個去餵他:「就只一個好不好嘛?我親手做的呢。」
杜燕綏嗯了聲,張嘴吃了,又是那句話:「去冼漱吧。」
岑三娘瞄了眼掛着鵝黃色絹綃帷帳的床,心想這麼早上了床,怕是要折騰一宵他才消氣。她動也沒動,柔聲說道:「方才和祖母說,乾脆借着你生病,又在孝期,咱們出趟遠門,回隆州給我爹娘上香。祖母應了,說儘快動身。」
「回隆州?」杜燕綏蹙眉,腦子裏想起了滕王。
他明白祖母的意思。也理解岑三娘選擇去隆州的心情。自她來了長安,再成親,還沒回去祭祀過。
「嗯,去趟隆州也好。」杜燕綏想,西征的大軍最遲六月就會出征。滕王和武昭儀會用什麼辦法讓戰役初期失利呢?也許再見到滕王,他才能知道,滕王襄助武昭儀的真實目的。他絕不相信滕王只為了一個情字,就能輕易原諒武昭儀進宮的事。王妃變成侄媳,換成別的人不惱怒,或許杜燕綏還會相信。但跟在滕王身邊年,就如丹華所說,看不清王爺的心思。
岑三娘就借着這個理由和他商量起來:「府里就祖母一個主子。她眼下瞧着身體康健,歲數大了,說不得有個萬一。您看府里怎麼安排妥當?」
這是大事情。杜燕綏明知道岑三娘心裏害怕,故意找話題,也只能先把報仇的心思擱到一旁,認真的思考起來:「……祖母身邊有尹媽媽。荊護衛留下。我帶黑七饅頭,再點一隊侍衛。你帶兩個丫頭就行了。」
岑三娘想了想道:「夏初跟着我打理府中事務,留她在府里,有什麼事,她能和杜總管商量。我阿秋和逢春好了。暖冬識字,留給夏初打下手。方媽媽也跟着去,身邊有個老人方便些。」
她想了想又道:「那丹華呢?」
丹華雖說分到正氣堂侍候老夫人。杜老夫人用她的時候少,待她更像客人。兩人都明白丹華和府里的奴婢是不同的。她是奔着滕王和武昭儀與杜燕綏聯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