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君心:皇妃妖嬈 第255章 才有了方才那一次的試探
更新:08-09 07:44 作者:顏若傾城 分類:都市小說
readx; 「小九這話就不對了,身為皇室中人,更該戒驕奢淫逸才是,怎能因為自己有錢就行浪費之道?」
蘇紫染眼角微微一抽,眸底深處映出一抹淡淡的嘲諷與不屑。
這話說得倒真是好聽,只是他睿王爺身上的隨便一件衣裳就夠人家普通老百姓吃吃喝喝一整年了,難道這還不算浪費?
斂了斂眸,她躬身一鞠,誠懇道:「王爺說的是,是小人逾矩了。」
「不礙事。」男人擺了擺手,突然,他大掌一撈,也不知是從哪裏撈出一根做工精緻的玉帶,淺淡的銀月色中透着絲絲縷縷墨藍色微光,竟是將寶石深深鑲嵌其中,低調而不失華美,蘇紫染正看得失神間,他淡淡道:「反正你逾矩的事也不止這一件,若是本王真要與你計較,你都不知死幾回了。」
說罷,他慢慢將手中的東西朝她遞了過去。
蘇紫染奇道:「王爺這是……?」
「這就是本王方才與你說的那根損壞的玉帶,若是你兩日內能將其修好,本王就當你是潛心思過,放你出這營帳,如此可好?」
「這……」蘇紫染支支吾吾,頗有幾分為難之色。
說實話,方才想出要在紫玉簪上嵌金鈿以保持其美觀不過是她突發{一}{本}讀~小說 yb][du奇想,加之紫玉簪乃她心愛之物,所以方才動手時也多留了幾分心,這才會讓這男人覺得她手藝不錯。可要說為這男人修補玉帶這種事,倒不是她有多矯情不樂意去干,而是她對自己的女紅實在很懷疑,若是一不當心越補越壞,那她豈不這輩子出不了這男人的營帳了?
「怎麼,不願意?」男人意味不明地輕哼一聲。
她眉心微微一凝,只得無奈搖頭:「王爺,此等女紅之事,小人怕自己笨手笨腳的,會做不好……」
「既然本王已經開了口,就不會再收回自己所說的話。」他微微側目,神色難辨地輕掃了她一眼,末了,嘴角一勾,無情吐露:「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蘇紫染皺了皺眉,微閃的眸光中透出一絲幾不可察的深邃。
「小人斗膽,有一個問題想請教王爺。」
「恩?」男人斜斜挑起眉峰,眼梢輕抬,漆黑的鳳眸淡淡地從她身上掃過,「說。」
「王爺說這簪子的主人乃是王爺的心愛之人,又說她相貌平平、難以引起王爺的矚目。可是據小人所知,新王妃乃是天闕神女,傳聞其有傾國傾城之顏,又何來相貌平平一說?」
男人臉色一變,騰地一下站起身來,衣袂擦過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氛圍中顯得尤為突兀。起初蘇紫染還沒有意識到什麼,可當她接觸到那雙幽潭般深邃的鳳眸中昭然若揭的冷色時,心裏忽地一驚。
「本王忍你、並不代表你可以一次次碰觸本王的底線,你最好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不該你問的,不要多嘴!」
話音剛落,男人冷冷地哼了一聲,臉頰線條緊緊繃起,眸底的柔和寸寸剝落。
方才那片刻的平和相處似乎只是曇花一現,甚至讓人誤以為那不過是自己的錯覺,他重重地拂袖轉身,闊步朝營帳外走去。
蘇紫染目光深沉地盯着他的背影,暗自壓下心頭的驚疑,斂了斂眸,低低地垂下眼帘,嘴角溢出一絲幾不可察的苦笑。
其實,她並非不知道這男人的底線是什麼,相反地,正是因為她很清楚,才會有了男人的這一席話。
若說原先那兩次惹他發怒都是無意之舉,那麼這一次便是她有意為之。
他從來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就連跟了他這麼多年的凌颯,他也並非事事都說,更何況是她如今這重身份——不過一個認識一天的伙房小兵,還失手打碎了他的心愛之物,沒有即時將她處死已是仁至義盡,又怎會像個相識多年的朋友一般將心事告知於她?
所以她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假設他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
反正這男人演技如此高超,她也從來就看不懂這男人何時是真、何時是假,所以即便他如今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她沒有出來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嗎?
透過她如今這重身份,他把他想說的話全部都以這種方式傳遞給了她,既不會顯得突兀、也不會讓人覺得矯情,所以他索性就假裝不認識她,這樣的可能性並非不存在的,不是嗎?
因而,才有了方才那一次的試探。
若是這個男人沒有半點生氣,若是他好言好語地像對她蘇紫染本身那樣對「小九」解釋,那就一定有問題——這是他心底藏得最深的東西,怎麼可能如此輕而易舉地就告訴一個小兵?
就算先前那般的和平相處還有可能是因為這男人不知哪根筋搭錯,那麼將此事告訴小九就絕不是他的作風!
可是,他的反應,再一次讓她凌亂了。
事情並沒有按照她想像中那般發展,這男人沒有向她解釋,而是生氣了。
他很生氣!
所以這男人應該還沒有懷疑她的身份吧?
只是,他的演技既然如此之好,那這次的怒火會不會也是他刻意為之?
可他不是容恆,不會任由她胡作非為,若是真的知道她來了軍營重地,應該會把她趕出去才是吧?
是了,一定是那樣!
連續不斷的疑問在心頭徘徊,蘇紫染緊緊蹙起了雙眉,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他還沒有開始懷疑,只要她以後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應該能夠安全撐到離開他這營帳。
這般想着,她心裏稍稍好受了些,長吁了一口氣,慢慢撐着身前的几案坐了下來。
徐徐抬眸,視線最終定格在男人留在案上的那根玉帶上,銀月色和着墨藍色,深沉中斂着高雅,和那個男人給人的感覺一模一樣。
將玉帶緩緩放入手心,微涼的觸感和漸起的秋意泛着相同的寒氣,眼前卻又莫名地浮現男人離開之前那張沉冷的俊顏。
「這可是你的主人非要我動手的,若是不仔細將你弄壞了,你可別怪我心不靈手不巧。」她抿了抿唇,眸光幽幽,似是對着手中的玉帶說話,又似在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