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的滄桑在此處盡顯，他們進來之後，從破敗的大殿裏走出一個鬚眉皆白的老者，顫顫巍巍，如一陣風便能吹走。

    「師祖。」慧廣和尚合什一禮，恭敬的道：「這便是定如。」

    楚離上前合什一禮。

    老和尚削瘦單薄，尖嘴猴腮，絲毫沒有高僧之相，雙眼也昏黃渾濁，看不出一絲高僧的風采。

    他渾濁的目光打量一眼楚離，輕輕點頭：「嗯，那便讓他進來吧。」

    「多謝師祖！」慧廣再次合什。

    「去吧！」老和尚一擺手，轉身往殿裏走。

    慧廣給楚離一個眼色，示意跟上去，然後又合什一禮，轉身離開。

    楚離隨着老和尚進了大殿。

    殿內正北有一尊佛像，眼睛大瞪，宛如金剛怒目，卻偏偏是佛陀之相，只是與尋常佛陀慈悲之相不同。

    老和尚在佛像前合什一禮，喃喃低誦佛經，然後一指旁邊的破舊蒲團，道：「坐到那邊。」

    楚離跏趺坐到蒲團上。

    他精神一下恍惚，周圍的一切變得迅速起來，快得看不清，眼花繚亂，還好他有大圓鏡智，不受影響。

    大日如來不動佛開始誦經，讓他瞬間恢復清醒。

    老和尚誦經之後，扭頭看一眼楚離，見他神色平靜的看着自己，無波無喜，不見激動昂揚。

    更重要的是，竟然沒有恍惚之態，好像仍保持着清醒。

    他霜眉挑了挑：「果然不是凡種。」

    楚離合什一禮微笑。

    老和尚緩步出了大殿，來到院中的銅鐘前，輕輕敲動。

    「當……當……當……當……當……當……」連續六響悠悠傳盪開去。

    楚離清晰聽到了這鐘聲，只覺心神一盪，再次想要恍惚，大日如來不動經再次誦持，再次恢復清明。

    隨後腳步聲響起。

    定堅與定石正在他的禪院內切磋，掌來拳去，速度如電，看不清身形，只能看到兩團灰影。

    聽到鐘聲，現出兩人身形。

    「這是……」定堅訝然道：「是靈山開啟！」

    定石點頭：「是靈山開啟。」

    「沒想到咱們還真能親眼見識到靈山開啟。」定堅搖頭笑道：「還以為沒有機會呢，不知哪一位前輩有此機緣。」

    他們都知道靈山開啟的條件，嚴苛之極，隨着大慈恩寺的強大，越來越難開啟，已經很久沒開啟了。

    定石道：「是三師弟。」

    定堅眼睛一下瞪得老大。

    定石道：「三師弟救了師父，還有這一次與星雲島搏殺的師祖們，據說是獻出了極為高明的傳承。」

    定堅恍然大悟。

    ——

    楚離聽到腳步聲，隨後是一群老僧緩步而至，個個神情肅穆，在他周圍盤膝坐下，很快把大殿坐得滿滿當當。

    老和尚站在佛像前，靜靜看着諸僧，然後頜首道：「不須老和尚多說，開啟吧！」

    眾老僧合什，低眉斂目，開始誦持佛經。

    楚離精神再次恍惚，很快又清醒過來。

    誦經一盞茶後，他們慢慢浮到空中，仍舊保持盤膝而坐，開始慢慢旋轉開來，宛如一朵朵灰色的花在水上飄蕩。

    一道道金光從他們頭頂衝出，在空中匯集，宛如一道道河水注入湖內，金光越來越濃烈，範圍卻越來越小。

    從籠罩整個大殿，慢慢的縮小，一直到雨傘大小，再到圓墩大小，最終又到了巴掌大小。

    隨着不停凝聚，金光越來越亮，最終亮得比太陽更強，讓人無法直視，映得大殿一片金芒，那尊瞪大眼睛的佛陀仿佛閉上了眼睛。

    「啪！」金光陡然一縮，宛如針眼大小的一點，然後落到楚離身上。

    佛陀再次一睜眼，雙目迸射出兩道金光，落到楚離身上。

    三道金光相交，隨後一黑。

    恢復光亮時，破舊的蒲團上空蕩蕩的沒了人。

    楚離只覺眼前一個恍惚，隨後發現了異樣，竟然感覺不到天外天界的自己。

    ——

    光明勝境

    楚離從床榻上坐起，洗髓訣已經停止了運轉，終於將骨髓練至如銀似汞的境界，身體近乎圓滿之境，骨髓乃血之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