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周 第七章
更新:01-31 15:38 作者:八無和尚 分類:軍事小說
高保勖原本不肯答應幫忙,但朱、蔣二人有着百里無忌背景,這令他不得不為之一拼。
由此,蔣延嗣的第三次州試順利通過,而此時,百里無忌在金陵府建立了金陵學府,蔣延嗣自然選擇了在天子門下念書。
蔣季良有着天生的敏感性,在百里無忌提升商人地位時就已經猜測明國的未來,商人將佔據重要位置,所以令蔣延嗣除了修明經科,還修了明算科。
此時,蔣季良心中,早已經跳過兒子蔣福荃,準備將家業直接傳給孫子。
但讓蔣季良無法控制的是。
那年,邊鎬在金陵學府的演說,一句「那時我已經死了」令快要畢業的蔣延嗣激盪得心潮澎湃,準確的說,是邊鎬對生命的淡然,感染了金陵學府的學子,而學子們集體的狂熱促使蔣延嗣下了決心。
其實,在這之前,蔣延嗣的人生目標已經有所改變,一直沒有相應的舉動,是因為對蔣季良的敬畏,和從小所愛的嚴厲教育。
改變他的是朱貴超,你有生之來,第一個以交心的朋友,而現在已經成了他的未來妹夫和小舅子。
朱貴超比蔣延嗣大兩歲,雖說祖父朱彭亮和父親朱檢都是大字不識一籮筐的「土鱉」,但朱貴超所學卻在蔣延嗣之上,說來也怪,朱貴超長得竟完全不象祖父朱彭亮和父親朱檢,反而象其母孫氏居多,性情溫和灑脫,與其弟朱貴霖的紈絝相比,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那是蔣延嗣第二次參加州試,有了第一次的考場失利,這一次,為了應付州試,蔣延嗣長時間的埋頭苦讀,精神憔悴。
雖然此時朱、蔣兩家還未聯姻。但朱貴超、蔣延嗣二人已經在鄉勇兵營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蔣延嗣的憔悴,看在朱貴超眼裏,也為這個朋友着急,思忖之下。找蔣延嗣勸說道:「伯涵,我陪着你去外面逛逛如何?這些日子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真比我妹妹還聽話,別看書了,不差這一日,我們就去歸州城逛逛吧。」
朱貴超的話很誠懇。
蔣延嗣雖然心裏感激朱貴超的關心,但還是不想浪費這一天時間,婉言想。
卻不想看上去平和溫厚的朱貴超能說出這樣的話:「伯涵,我看你是越學越不明白了,你難道不知道仕途的成敗不在讀書。只取決於背景和運氣嗎?功名這東西是最能誤人終身的,如果你陷進去則必受其害,最終成為無學無用之人。」
聽到這,蔣延嗣不服,反駁說:「那你為什麼還要一路參加鄉試、縣試、州試。」
朱貴超繼續說:「家祖和家父開始也不明白這個道理。上門心思讓我考取功名,後來我一路過了鄉試、縣試之後,突然悟了,再也不想考下去了,父親勸我我便與他理論,後來他論不過我,只好聽憑我自己做主。這不。我現在在歸州州府里謀了個差事,也過得挺好,再也不打算考了。」
蔣延嗣還是不服,說:「我不象你,我家從唐以來就沒有出過一個以功名立身的。現在我這樣苦學,即使不為自己達。也要為我蔣家光大門庭啊。」
朱貴超見蔣延嗣的樣子如此執着,知道自己有點失禮,便略微緩和了一下語氣:「你我家境差不多,不必憂煩生活所需,我也不是要強迫你放棄求取功名的道路。但我今天只想勸你一句,要將功名富貴看透,做人的意義絕不在於仕途的功名,如果以功名來判斷人的高下,那唐朝的奸相李林甫應該是最有賢德之人了。」
蔣延嗣是一個進取心很強的人,從不信命,初次聽到朱貴超如此言論很不適應。
朱貴超也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了這一點,繼續為他解釋說:「比如你家的祖先,雖然不是達官顯貴,但世世代代躬耕不止,為你家積累了現在的田產房宅,難道不是你家的功臣嗎?所以說功名富貴勉強不得,要坦然處之,而你只要做好份內之事,就算無愧於先人了。」
朱貴超的一番話無異於往蔣延嗣熾熱的功名心上潑了一盆涼水。但蔣延嗣細細品味,覺得朱貴超的話也不無道理。上次自己在歸州府考試時,明明一等的文章卻被主考官評為第七名,而父親蔣富荃考了二十多年還是名落孫山,以至於父子倆同時趕考,難道這真是父親生性愚鈍嗎?也或者說時運不佳吧。
朱貴超了這番大論本是想勸蔣延嗣出去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但看蔣延嗣若有所思,默默不語,以為蔣延嗣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