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目瞪口呆的見證着這顆決定錢櫃和寡婦卿命運以及林北凡生死的黑球進袋,此時,他們已經不忍再看……
「擦,發揮失常,發揮失常。」雖然贏了比賽,賈公子依然喋喋不休,讓人見識到惡少的本質,打狗稱落水,此時不打更待何時的得瑟模樣。
本來,寡婦卿對林北凡出神入化的球技還抱着些許的希望,但是,這一刻她明白,在絕對的強勢面前,任何希望都會破滅。
這時,她反倒輕鬆了,揚起與現實不符的甜美笑容,沒有責怪林北凡的意思,踩着貓步來到賈公子的身前,天籟般的聲音擴散開來,說:「賈公子不愧為南市枱球界的神話,我敗得心服口服,接來的『試槍』,我應了……」
危局之下,全場陷入短暫的平靜,偶爾能聽到一些人粗重的喘息聲,最緊張的時刻到了。
「願賭服輸,球是我打的,槍自然由我來試。」林北凡溫柔的將寡婦卿額前凌亂的一縷黑髮扶到耳後,明亮如星的雙眸注視着嬌美的容顏,似乎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不舍,依戀,又有留戀,「記住了,一個優秀的男人是不會讓女人,特別是漂亮的女人沖在最前面的。」
聽着小林哥溫文爾雅的深情敘述,寡婦卿感動了,溫熱的淚珠在眼框裏打轉,長期的強硬作風卻讓它沒有流出來,嘴上強硬道:「你是老闆我是老闆,這個時候聽我的。」
「我是男人,頂天立地的優秀男人。」林北凡大言不慚,言語中再清楚不過,胸大沒腦的女人就是男人的依附品,關鍵時候還要看男人的。
此時,一絲絲依依不捨的感動在枱球廳瀰漫着,慢慢擴散,慢慢的沁入人們的心間,淡淡悲哀,淡淡的羨慕,還有淡淡的婉惜……
人們被感動了,原來,在小林哥桀驁不馴的外表下,竟然隱藏着如此細膩的感情,原來,兩個人的關係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梁山泊與祝英台註定要化蝶比翼雙飛,林北凡和寡婦卿註定要陰陽兩隔,有情人終不能成為眷屬……
正當人們沉浸在這種你濃我濃的另類深情對白中,不和協的聲音打破短暫的平靜。
「擦,把我當透明人,我說話從來算話,寡婦卿,不要破壞規矩。」
說着,賈公子伸手,他的手下將一把銀色的*以及三頂紅銅子彈遞到他的掌心。
很快,三顆子彈被他依次裝入輪中,左手一擦,左輪飛快的旋轉,然後,他右手往一側一抖,左輪停止轉動。
「咯噔。」眾人感覺空氣突然變得稀薄,努力的深吸一口氣,依然打了個激靈。
天氣變冷了嗎?
面無表情的林北凡處變不驚,坦然的接過賈公子遞過來的*,沒有任何猶豫的對準太陽穴。
「慢着。」就在林北凡宣判自己死刑的時候,寡婦卿做出決定,毅然絕然的盯着賈公子,道,「賈公子,我知道你一言既出,八匹馬也拉不回來,我也不想破壞你的規矩,我把錢櫃過戶到你的名下,這『試槍』就算了吧?」
寡婦卿提出來的條件十分誘惑,南市的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錢櫃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壓過貴妃樓只是時間的問題,這其中,存在巨大的利益。
嗤笑一聲,賈公子玩味的打量着寡婦卿,道:「你感覺我像是缺錢的人嗎?」
感受着賈公子侵略性的目光,寡婦卿也知道像賈公子這樣的公子哥、少爺,錢對他們來說是身外物,眼下,她最大的資本就是依然青春年少的身體,銀牙緊咬,寡婦卿張口道:「如果錢櫃打動不了賈少爺,您感覺我如何?」
瞬間,寡婦卿風情萬種,十分誘人。
面對寡婦卿最後的資本,即使賈公子有心,可是,老大還站在眼前,老大的女人是什麼——大嫂……
陰沉着臉,賈公子冷哼一聲,道:「不用廢話,丁俊輝的師兄,開始吧。」
林北凡適時的露出欠然的笑容,深情的注視着寡婦卿,道:「陳可卿,有道是仕為知己者死,女人為悅己者容,謝謝你把我帶到錢櫃,本以為我能守護你一輩子,現在看來……」
如此煽情的話,即使老道的寡婦卿也沒聽出哪怕一丁點的言不由衷,「是我對不起你,有什麼要求你就提。」
說着,寡婦卿苦澀的淚珠終究還是如斷線的珍珠一樣,紛紛而落,讓看的人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