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青蘿 第10章
這天青蘿早早起來,裏邊緊身中衣,外面松松罩了件銀白色長袍,束好頭髮,結好玉帶,對鏡一照,面如冠玉的翩翩少年郎。
七夫人幫她把□□的皮膚塗成褐色,加粗眉毛。阿蘿壓低了嗓子說話,想起原來大步走路的樣子,舉止間竟無絲毫女兒羞態。阿蘿很滿意,七夫人很放心,笑道:「如不是熟悉之人定認不出你是女兒家。」
第一次行動帶着緊張刺激,阿蘿輕鬆翻過牆頭,拿出粗麻製成的軟梯放下,心想,這比徒手攀岩簡單多了。要是會輕身功夫就好了,飛來飛去多自由啊。想起劉珏的輕功,竟羨慕起來,如果沒有結仇,找他做師父多好。
平安落地,阿蘿對牆頭的小玉擠了擠眼,收起軟梯在牆下挖了個洞埋住。軟梯做好兩副,萬一小玉聽到笛聲卻趕不來,她就自已回去。
辨認了方位,阿蘿抬腳就要往商業區走去,看了看不遠處的小河,又改了主意。她走到院牆另一僻靜角落,摸出笛子吹出一曲平時與吹簫人常應和的調子。笛聲一起,阿蘿注意往四周看,一會兒,簫聲就傳了過來。阿蘿一聽,正是從河邊傳來。收起笛往那個方向走。
笛聲一停簫聲頓了頓,似乎在奇怪今天為何這麼短促。接着又響了起來。
阿蘿離河近了,才放慢腳步,故做賞景閒逛。看到河邊垂柳之下坐着一個青年男子。紫色長袍,手持一管玉簫。原來吹蕭人是他。為何每天來此吹簫?只為與自已笛聲相和嗎?
感覺到身後有人,男子回頭,只見一個俊俏的小公子正凝視着手裏的蕭,不由笑了:「小兄弟,你也喜歡蕭?」
阿蘿看這人劍眉斜飛入鬢,目光深邃,嘴角邊似有似無的帶着一絲笑。又一優良品種。不是猥瑣之人,加上陪了自已這麼久,心生好感,答道:「我正在河邊賞景,聽得簫聲悠然,便尋聲而至,打撓公子了。」
男子發出爽朗的笑聲:「不妨事不妨事,今天,也就這一會兒吧。」
阿蘿聽得他有些惆悵心知他是沒有笛聲相伴所致,就笑着說:「我喜歡吹笛,能與公子合奏一曲?」
那人眼中閃過驚喜:「小兄弟能吹笛?好!」
當下兩人笛簫合奏。一曲吹完,兩人更為親近。那人看着阿蘿道:「能逢知已心裏暢快,看小兄弟頗為親切,想邀小兄弟千風樓一聚?」
阿蘿想這個千風樓怕是酒樓茶館一類的地方,正想去,有個伴也好。便笑道:「我叫羅山,大哥貴姓?」阿蘿自然把關係又拉近了一層。
那人笑着說:「好好好,今日不僅得一知已,更認識一位兄弟,我姓陳,叫我子離也可,大哥也行。」
阿蘿親熱地叫了聲大哥,兩人邊走邊聊,阿蘿高興地發現新認的大哥對風城非常了解,跟着他就象帶了個嚮導,有了幅活地圖。暗自慶幸轉運了。
兩人順着河邊東行,上了河堤,已有茶攤出現,阿蘿是第一次走上風城街頭,新鮃貪婪的看什麼都稀罕。頭左擺右顧,回頭望去,已離那片高尚住宅區遠了。突聽得子離喚她:「山弟,這般走法,怕是走到日落西山也到不了千風樓的。」
阿蘿臉一紅,抬頭看子離:「大哥,千風樓還有多遠?」
子離道:「騎馬三刻半到,走路卻是要一個時辰了。」
阿蘿想,走兩個小時啊?這風城真大,看樣子有馬最好。說馬馬到。一聲馬嘶,阿蘿一看,一個大大的馬頭已伸到面前。
子離道:「我讓隨從牽馬在此等候,山弟,你會騎馬嗎?」
阿蘿便問他:「讓人牽着馬騎着走算不算會騎?」
子離見阿蘿那雙剔透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心中讚嘆,好一雙眼睛。利落地翻身上馬,對阿蘿伸出一隻手:「來,與大哥同騎。」
阿蘿毫不遲疑地握住他的手,只覺一股大力,身子一輕就被提上了馬。子離笑道:「坐好啦!」策馬便行。
那馬四蹄一揚閃的就沖了出去。阿蘿死死閉住嘴不讓尖叫聲衝出口,緊緊握着轡頭,整個人都窩進了子離懷裏。聽得子離熱熱的呼吸就在頭頂,發出一個醇和的聲音:「不怕,有大哥在。掉不下去。」
阿蘿哭笑不得,你說不怕就不怕啊。照常僵着身體,冷汗浸出,馬每一次顛動她都心驚肉跳,聽覺周圍的景致飛一般往後退去,終於喊道:「大哥,能不能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