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花得良緣 第五章諄諄教導
晚上洗了腳,姐妹三人上床睡覺,剛一躺下,許俏君就聞到一股怪味,到處聞了聞,發現這股怪味,是從她頭髮上散發出來的。想想也是,頭上有傷,包着草藥,已經好多天沒洗了,不臭才怪了。
「大姐,我頭髮好臭,我明天要洗頭髮。」許俏君皺着鼻子道。
「不行,你頭上的傷還沒好,不能沾水。」許伊兒道。
「已經這麼多天,傷早就好了。大姐,你讓我洗頭髮吧。太臭了,臭得我都睡不着覺。」許俏君哀求道。
許佳兒湊過去聞了聞,「咿,嘖嘖,大姐,真得有蠻臭的,不洗不行。」
許伊兒還在猶豫。
許俏君抓起一把頭髮,往許伊兒鼻子前面一放,熏得許伊兒忙把頭撇開,迭聲道:「好了,好了,明天幫你洗,幫你洗。」
許俏君樂呵呵地笑出了聲。
「臭丫頭,壞死了。」許伊兒嗔怪地罵道。
姐妹三人說話的聲音大了點,東裏屋的魯春嬌聽到了,高聲罵道:「大夜晚的不睡覺,在瞎嚷嚷什麼啊,是不是想死啊?要是吵醒了寶兒,我剝了你們的皮。」
許俏君翻了個白眼,她近距離的嚷嚷,許寶兒都沒醒,她們這麼遠的距離,怎麼可能會吵着許寶兒?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夜深了,睡吧。」許伊兒拍了拍許俏君。
姐妹三人噤聲睡覺。
次日午後,忙了一上午家務活的許伊兒,燒了一大鍋子水,「三妹,出來洗頭髮啦。」
「哦,來了。」許俏君把手裏的小木匣子塞進衣堆,那裏面裝着五文錢、兩朵乾枯的雛菊和一串蠶豆手鍊。
「二妹,你也過來,我抱着三妹,你幫她洗,動作要輕點,別把水弄到傷口上。」許伊兒不放心,囑咐道。
許俏君邊解開頭上的布條,邊道:「不用了大姐,我蹲着洗。」
「你看不到傷口,萬一不小心沾了水,可就麻煩了。」許伊兒在小方凳上坐下,「不要大姐抱着洗,那你就別洗了。」
許俏君訝然睜大了雙眼,「大姐,你威脅我?」
「就威脅了,怎樣?」許伊兒笑,展開雙臂,「你小時候,我可沒少抱你,這會子害什麼羞,快過來,讓大姐抱抱。」
許俏君有史以來第一次,以仰面向天的姿勢洗頭。
許佳兒蹲在木盆邊,幫許俏君把糾在一起的頭髮一點點解開,拿帕子沾着水,小心翼翼地避開那道傷口,把頭髮打濕,抓了把皂角粉放在頭髮上輕柔地揉搓。
細長烏黑的頭髮髒兮兮的,有凝結的血塊、有藥渣、有泥垢,一盆乾淨的清水洗成了黑水。把一大桶水全部用光,許俏君的頭髮才洗乾淨,散發出淡淡的皂角香味。
洗好了頭髮,許俏君去雜房後面隔出來的小內室里洗澡。
幫許俏君洗完頭髮,許佳兒照舊去水溝里撈水蟲,許伊兒回房去做盤扣。昨天上午,沒有衣服洗的許伊兒去河邊撈魚,沒有做盤扣,到晚上,魯春嬌一點數,沒有完成定下的任務,罵了許伊兒足足半個時辰,她和許佳兒也被波及到。
許俏君洗完澡出來,回房裏看許伊兒做盤扣。許伊兒做盤扣的手藝一般,僅會做四種簡單的盤扣,平結盤扣、十字結盤扣、雙錢結盤扣和和琵琶結盤扣。
「大姐,一對盤扣能賣多少錢?」許俏君問道。
許伊兒抬頭看着她,想起許佳兒說過的話,三妹受傷後,忘記了很多事,跟娘也愈發的不親近了,這麼多天一聲娘都沒喊,看來是有心結了,讓她想法子開解開解,「三妹,你是不是怨恨娘打傷你?」
「大姐,我問你盤扣能賣多少錢,你扯哪裏去了?」許俏君低頭繞線,迴避許伊兒詢問的目光,對魯春嬌沒有怨恨,只有厭惡,同樣是女人,卻如此的輕賤女人,苛待三個女兒,哪裏像親娘?
「三妹,娘是失手打傷你的,不是有意的,你不要怨恨娘。女兒怨恨娘是不孝,會被旁人說閒話的,知道嗎?」許伊兒柔聲道。
「我沒怨恨她。」許俏君知道許伊兒是為了她好,兒不嫌母醜,犬不嫌家貧,就靈魂而言,魯春嬌算不上是她的母親,但她用着許俏兒的身體,就不能把厭惡擺在明面上,該有的禮節,她要有。
「是娘,不是她。」許伊兒不是那麼好打發,把娘字咬得重重地,要許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