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朱顏 第二百一十三章 碧粽葉、有緣前定[二]
想了好一會兒,朱顏總算想起,這個任七娘,似乎就是那日在北流村見過的敢於同向氏族老叫板的潑辣女子,也就是永無的姨母……
所以說,袁凜之前提起,因為母族被向妃之事牽連治罪而沒落,他母親才會被人害死,看來也與任七娘有些關係。
可話說回來,袁凜說他母親是任氏的女兒,永無不也是嗎?那他們兩個……
「你和永無……是兩姨表親?」朱顏對這些輩分一向理不清楚,這一回能夠以比較快的速度反應過來,已經算是相當不錯。
因此袁凜再次以那種誇獎的眼神望了望她,「是。」
「……那你為什麼不說?」朱顏咬着唇,恨恨地瞪他一眼,他一定是故意不說的。
「你有問過我?」袁凜直接耍賴了,拖着她坐到幾前,又將金針拔障的方法細細地與她說了一遍。
他們三日後就要啟程先行離開嶺南,時間緊得很,因此打算明日便為衣天拔障,恰好明日又是端午,民俗中認定的除穢的好日子,這個時節為人祛病,也算討個口彩。
朱顏也不敢怠慢,只好將方才的事情暫且擱下來,耐着性子聽他講了三遍,只差不能先演示一番,這才把剛才積壓已久的問題問了出來,「宣清,你記不記得……好像是年節那時,你剛才京中來,那天晚上,我們在廊中說話,是不是也有一人……?」
「記得。」袁凜肯定了她的話,順帶十分大方地把她沒說的一道補充了,「方才永無來過,之前那次也是他。」
朱顏噎了一噎,他果然已經猜到自己問了杏葉方才的事情,什麼事都瞞不過他,實在叫人害怕,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手腕卻驟然一緊。被袁凜直直地拖進了懷裏。
「宣清……」朱顏抿了抿唇,見他低下頭,條件反射地閉上了眼,隨即意識到雙唇又被他噙住了。呼吸猛地一滯,一雙手無助地攥着他的衣襟。
「吩咐你好好記着拔障的步驟,你卻這麼心不在焉。」袁凜只將她的唇咬了咬,抬起頭望進她驚慌的眸子裏,一邊撫上她胸口。「你這心裏裝的究竟是誰?」
「我……」朱顏搖頭,袁凜現在的神色看起來很駭人,一雙眸子如同幽冷的潭水一般深不見底,讓她瞬間就忘了自己要回答的話。
袁凜蹙起眉,懷裏的姑娘像受驚的小獸一般,連掙扎都忘了,只怕是將她嚇着了……可她方才那般心不在焉,勉強聽了幾遍之後又迫不及待地問永無的行蹤,怎麼容得他不生氣?
朱顏只記得望着他霎眼,直到他的手撫上自己面頰。帶起一絲冰涼的水跡後,才悠悠回神,有些疑惑地偏了頭去看他緩緩移開的手。
「你哭了……」袁凜輕輕嘆息,看她這個神情,似乎只是無意識地在流淚,他真有這麼可怕?
「什麼……時候?」朱顏說了話,這才發覺嗓子微啞,帶着一絲哭腔,羞赧地低下頭,「我不知道……」
確定他不再生氣之後。朱顏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衣襟,「我真的沒有在想旁人,那個……唔……」
朱顏覺得自己有錯在先,無奈地順從了他的吻。一雙手緊緊扣住他雙肩,除了幾個帶着些許嬌媚的破碎音節之外,再發不出別的聲音。
「阿顏……」袁凜含混不清地喚着她,一手攬住她柔軟的腰肢,另一隻手不時撫過她輕顫的身子,「你的心裏只能有我……」
「嗯。」朱顏沒聽清他說了什麼。應過許久以後才反應過來,少不得又捫心自問一番,這一出神,人已經被袁凜帶到了榻上去,浴後鬆散的衣衫被他揉得七零八落。
「真想要了你。」袁凜低頭蹭着她的面頰,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引誘,「阿顏,你說好不好?」
朱顏羞紅了臉,他溫熱的氣息一直拂在自己面前,怎麼可能真的一點都不動情,可這畢竟在嶺南,他們又都是客,怎好在這裏……
朱顏眉頭輕輕一擰,還沒開口,袁凜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只低頭又將她的唇揉了一會兒,便緩緩撐起身,看着身下那人嫣紅濕潤的唇瓣,閉了閉眼,仍舊起身離開榻上。
「明日端午須得早起,你先歇下罷。」
朱顏被他折騰了半天,又被毫無徵兆地丟在了榻上,被勾起了一點的欲望燃得渾身難受,擁着被子側身看他走遠的背影,暗暗磨了磨牙,這傢伙一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