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靈 第二十六章 王聃衍
孫宗乙就在眼前,王聃衍就在附近——而且這兩個人幾乎都無力抵抗自己了!現在正是殺孫宗乙、毀宗極門的絕佳良機!
可忽然間秦征去喪失了殺孫宗乙、毀宗極門的理由,他的玄武神通雖然接近巔峰狀態,胸腹間那支持他戰下去的一股氣卻已經蕩然無存!
沈宗同冷眼旁觀,嘴角露出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冷笑,卻以一種似在求教的語氣對陶宗孺道:「大師兄啊,如果這個玄冰是假的,那麼那個真的心魔傳人又在哪裏?」
「真的心魔傳人,自然是藏了起來,藏在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地方!」陶宗孺很明顯看穿了沈宗同的心思,卻配合地說道:「只要惑軍之策一成功,玄禮泉和玄冰都死在宗極門劍下,我們天都峰以為玄氏一族都已經死盡死絕,那麼宗極門與玄家之間的恩怨自然也就不復存在,而那個真的玄家後裔就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這個計劃,既保住了玄家,又化解了這段百年恩怨,而且對天都峰來說似乎也沒有什麼損失,孫師弟,你們一開始的打算,應該就是這樣的吧?」
孫宗乙也倒下了,不是因為秦征的攻擊,而是因為支持他站立的精神力量也崩潰了。
這個計策的妙處就在別人沒有想到,一旦被人想到,那麼一切就都沒用了!
三十年的努力,三十年的心血,一輩子的代價,就這樣煙消雲散了?
但是,他還在做最後的掙扎:「大師兄,你……你說什麼啊!我不明白。」
「不明白?」陶宗孺捻了一下他的白須,道:「看來如果我不將這個真正的心魔血脈指出來,你是不會承認的。」
沈宗同詫異起來:「大師兄知道他將心魔血脈藏在哪裏?」
陶宗孺微微一嘆,道:「如果在半日之前,我是怎麼也想不到的,但既然已經知道此事是孫師弟與玄禮泉的合謀,那只要從孫師弟身上找線索,應該就不能找到。」
「和孫師弟有關係的人?莫非是他弟子中的一人。」
「本來,若將心魔血脈收為弟子藏在天都峰,確實是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好主意。」陶宗孺道:「不過有烏石鎮一事殷鑑在前,本門對類似的伎倆已有了防範,我想孫師弟和玄禮泉先生大概就不會再這樣做了。不過除了天都峰之外,另外一個最好藏人,而孫師弟又能信任,且據我所知玄禮泉先生也曾經出沒過的地方……」
陶宗孺的目光,落到了雷炎身上!
沈宗同也若有所悟,脫口道:「桃源!」
雷炎愕住了!
從剛才開始,他就在接踵而至的變故中看得呆了,他心系秦征,在這種情況下卻不知道該如何幫他,但他卻萬萬想不到,事情竟然會扯到自己身上!
「你們看着我幹什麼!」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身子一震,秦渭卻是魂飛魄散,大叫道:「你們,你們……不是,不是!他不是!」
「我們已經想通了!」陶宗孺身子一晃,他終究是宗師級高手,武功見識都遠勝雷炎,這時又欺雷炎不備,竟然一舉就扣住了他的脈門:「玄禮泉!這個少年才是你真正的兒子!我說的沒錯吧!」
秦征已經陷入極大的混亂當中,但見雷炎遇險,硬生生拉回神來,喝道:「做什麼!」逼向陶宗孺。
錢宗盛沈宗同一左一右同時擁近護持陶宗孺,陶宗孺哈哈一笑,說:「秦征,如果心魔血脈是你,我們確實是沒什麼辦法了,但心魔血脈既是這個少年……」他一手扣住雷炎命門,另一隻手已經懸在雷炎的頭頂:「現在玄禮泉既已殘廢,只要我再殺了他,心魔血脈自此斷絕,武林正道的心腹大患也從此消除了。」
秦征怒吼道:「你敢!」
「他為什麼不敢!」
造極石室內忽而傳出了一個蒼老的聲音,沈宗同錢宗盛先是一呆,跟着齊聲歡呼,孫宗乙呆在地上,陶宗孺臉上則是憂喜參半,秦征心頭一震,便覺有一股氣勢從後面逼將過來,在自己心神尚亂時籠罩了自己全身周圍三尺方圓的氣場!就像一條條繩索一樣將他捆住!
心宗對敵,上上狀態是保持心如止水,秦征卻剛經歷了大喜大悲,心境極不穩定,這股氣勢就在這激烈變化中尋到了破綻趁虛而入,待得秦征意識到危險,來自造極石室內的氣機已經侵入他的經脈,干擾他的元神!
秦征驀地回頭,便見石室內